《那天》_那天我死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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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我死了 (第2/2页)

讨我。

    在刚才,他最后一次开口:行刑。

    他的声音依旧很特别,沙哑粗粝,像是指甲划在钢琴盖上,说不出的难受。这个男人过去总是会在夜里趴在我胸前隐忍般一遍一遍宣示主权,诉说对我的痴迷,随后狠狠插入我的后穴,我能感到热流混着撕裂痛刺激我的神经末梢,我的哭声是他的催化剂,我的颤抖是他的催情药。

    后来我无意间得知,他是靠他那位贵族的妻子上位后,他的凶狠变成了狂躁和不安,但并不影响他对我的感情。因为我知道他不爱我,更不爱他的妻子。

    所有在我床上的男人都不懂爱,包括斐德先生。他教会了我靠身体赚钱的男人没有爱情。这就是他需要纾解时总会把我压在钢琴上狠操的理由。

    没有自由,就不配拥有爱情,同样不配拥有身体所有权。

    可是我赚下的钱并不属于我,而属于他。斐德先生当然不会承认他没有爱情,所以我欣然接受了他的辩解。

    在人群百般催促下,年轻的刽子手终于握紧双拳走近我,他一定会为今天处死我感到羞愧,因为这昭示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距离肮脏那么近。

    绳索被套在我的脖颈。

    熟悉的触感。

    这是审判官爱用的伎俩。他不爱任何事,唯一爱的就是濒死感,不是自己,是别人的濒死感。

    他真适合这个职业,我想。

    不过可惜,他无法与将死之人在邢台做爱,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他和我说过。

    在他眼里,邢台是最圣洁的地方。既有万人欢呼喝彩,又有让他瞬间高潮的濒死感。

    大脑在缺氧,接下来会是喉门紧闭,双脸发紫,身体为了获取氧气剧烈反抗,甚至将舌头伸长来追逐空气。

    这些我和审判官每晚都做,我一定会比别人死的时间更长一些。

    审判官的脸模糊不清,大雨冲进了我的眼睛,我闭上双眼,似乎看到了那天妇女们冲进表演厅的场景。

    领头的是审判官的贵族妻子。

    她体态优雅,提起裙边一步步踏上高台,娇小的身体瞬间发力,扯下了薄如蝉翼的帷幔。

    接着她顿住。

    因为她看到她的丈夫和其他几个贵族男人一起,把我围在钢琴边上,陶醉地占有。

    她一定没想到,刚才抑扬顿挫的琴声是我弹出来的。

    我全身上下都被各式各样的器具包裹,嘴里的性器胀大了几分,我难耐呻吟,麦克风里传来呜咽的娇喘,使得身后的审判官不受控制地冲撞,我的手被他撞在琴键上,弹出了几声断开的重音。

    突然下身的饱胀感消失,接着我被人掰了过来,那位贵族妻子狠狠一巴掌,打在了斐德先生家最值钱的脸上。

    可惜他生意做的大,不能时时刻刻守在这里,不然一定不会让这位不懂事的小姐进来。

    审判官吓得腿软,他跪坐在地上,忏悔地给妻子磕头。身后的贵妇们上前一一领过她们的丈夫。有一位爵士在临走前还不死心地将手指插到我没来得及回缩的后穴,我本能绞紧他,作为和他的告别。

    这种场面我见过无数次。

    我怜悯地看着那位贵族妻子,她的端庄消失地一干二净,审判官不止一次和我抱怨,他的妻子不识趣,无聊得很。

    因此无论如何满足不了他,只有我能满足他。

    不过也许他也并不敢勒紧这位贵族小姐的喉咙,毕竟他的一切都是她给的,包括买我一夜的钱。

    我还是太年轻,低估了这位妻子的父亲。

    后来我才知道,斐德先生那天正是和审判官的伯爵岳父谈判,结果当然没有成功。于是让审判官妻子恨到发疯的我,一个斐德先生手底下最漂亮的男妓,理所应当成为了他向伯爵示弱的首选。

    可我并不想知道这些。

    接着近三十名贵妇联合签订声讨书,将我送到了这里。

    我感觉我的记忆开始出现混乱。

    记不清斐德先生的脸,就连审判官也记不清了,看来我要死了。

    身体变轻了,脖颈的窒息感也消失了,我的灵魂飞出身体,站在巨大的绞刑架上俯瞰众人,那个被吊在半空的可怜人终于断气了。

    雨停了。

    我看到了两位陌生先生的脸上布满泪水。

    不知道是为谁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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