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第6/6页)
体的侧脸:“坎君,近日来洛涯等地也有不等的灾害发生,而今年京畿地区的庄稼收成不足以填满都城粮仓。” 洛涯设有三处粮仓,分别是东北,西南,和中央粮仓。其中京畿地区土地相对肥沃,因此是整个洛涯粮食生产的主要来源。 往年东北和西南遇上灾害,粮仓填不满也是常事,若连中央粮仓都遇到此种情况,那么可以确定的一件事就是,再这样下去,等到了冬天,各地绝对会有饥荒产生。 温相见洛坎半晌不说话,只能小心翼翼地问:“坎君,那个计划还执行吗?” 洛坎在沈巽第一次从自己身边离开后,各地灾害发生的不久,制订了第一个计划——那时他便已察觉沈巽偷取水晶石的目的,而他不能让沈巽集齐源晶,阻止其它地方灾害的方式,于是他要抓来沈巽,囚禁在身边,毁去江巽澜和整个九州的救命稻草。 在他发现沈巽真实身份后,洛坎又迅速制订了第二个计划——将沈巽留在身边,并唤醒他身为栖的记忆,同时第一计划与之暂时并行,以防出现纰漏。 洛坎没有将沈巽的真实身份告诉除了泗沄外的其他人,因此温相对他整个计划的认知还停留在“第一计划”上。 洛坎点了点头,抚着下颚,陷入思索:“明日我便启程,去往京畿,大概需要七日左右,你与我同去,回去叫人准备一下。” 温相躬身:“微臣领命。” —————— 轩窗外,明月清风,轩窗内,一点灯火如豆。 沈巽执笔在宣纸上记录今日所遇之事,笔锋遒劲有力,但是每字尾端却似油灯枯竭,失了力道。 自与江巽澜断了联系后,沈巽便会每隔几日,以书信的形式记录下这几日发生的故事。虽然这信只有寄信人,没有收信人,但沈巽至少想在自己真正步入终焉之前,记录下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也算是一种自我的消遣。 今夜天气算不得凉,但沈巽却觉体虚,穿了棉服加大氅也还是不够。他怀疑是今早跟着洛坎上山吹风着凉,不过更大可能还是七杀印结作用在自己身上的结果。 沈巽喉头隐隐有痒意,遂捂着唇咳嗽几声,恰好此时门轴响了,他以为是洛坎回来,猛地抬起头: “洛坎,快……泗沄?” 虽然两人隔了一段距离,泗沄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的兴奋黯淡了下去。 泗沄掩上门,蹙着眉走到他身边:“白天可与坎君玩得尽兴?” 沈巽想起白日里发生的事,露出一个连自己都不曾觉察的笑:“很好,若是往后每一天都是如此,我也无憾了。只是唯一的遗憾是还没有给洛坎说明我身上的病,叫他莫要对我太上心。反正也不会有结果的。” 泗沄闻言神情变得犹为古怪,像是想到了什么,却什么都不说。 清晨见她,她便是这副欲言又止的神态,今晚亦是如此,沈巽算不上迟钝,自然明白了她有事瞒着自己,遂随她皱眉:“你找我来,是想说什么?既然下定决心,就说出来,若没下定决心,那便走吧。” “你……”泗沄见他抬手,有送客之意,不由脱口问出:“你这几日可有梦魇缠身?” 沈巽被噩梦困扰多时,这在宫中已不成秘密,洛坎也找了大夫为他治疗,开了方子却并不能根治。现在泗沄提起此事,难免让沈巽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 “你……” 她话未说完,就被一阵推门声打断。 两人齐齐转头,发现洛坎披着一身月光,踏入了门槛。他抬起头,眼底好似掬了一捧水色,充满了柔情,笑容里浸润了身后的清风朗月,端的是风流倜傥。 泗沄表情僵了一下,有些局促地低下头,洛坎则似知道她在房中,没有流露出任何惊讶,反而在走过她身边时,低声道了句:“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沈巽望着泗沄离开的背影,莫名有些在意,更觉洛坎卡在此刻出现,十分蹊跷。 但一切怀疑都在对上洛坎视线的那一瞬间化为了乌有。 “在写什么?”洛坎眼睛半阖着,垂眼看他所书:“辰时与洛坎共登赤霞山,赏……” “别看。”沈巽没想到他还真念出来,急着用手捂住他眼睛,又把信纸抽开,就要撕。 洛坎看他面红耳赤,被自己惹得一脸羞赧,遂笑着举起手,露出无辜的表情:“不看了不看了。内子写什么,洛某都不看了。” 沈巽被他促狭的笑看得有些羞恼,但又不想同他生闷气,搞得二人真似寻常夫妻般,只能绷着唇,幽怨地盯着他。 洛坎笑了半天,倏而停下来,注视着他的唇,随即倾下身来,轻轻啜了一下。 他亲完后也不离开,就这极近的姿势去看沈巽,像是要将他脸上的每一寸都刻进脑中。沈巽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难堪,与被扒了衣服暴露在他面前相差无几,就想转头。 “让我看看吧。”洛坎语气带了丝恳求:“让我好好记着你。如果……我们都是普通人家的人该有多好。” 沈巽还没反应过来他第二句是什么意思,便被他再度吻住。 从唇到下颌,再到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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