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的冰冷与那个男人的火热让她忍不住叫出了声音,又连忙捂住了 (第11/11页)
沟里拖出来。」 「他有这么神?」 「这是他的地盘,自己孙子和孙媳妇在自己地盘上莫名其妙死沟里了,这让 他还怎么有脸见鬼?老头最爱面子,要是有人做了丢他面儿的事,他准能能从山 包里爬出来……」 「那大伯他……」 「估计是老太婆想老伴想疯了,准备把老头从山包里诈出来……」直芋的声 音有气无力的,从前说起关于那老头的事情,他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筱夕和直芋吵架无数,见他如此低迷还不忘打趣示好,自己脾气也消了一半: 「你不是觉得老头有事瞒着你么?要不我帮你捋捋?」 「先去老宅吧,我现在脑子全是乱的,搞不好真能把车开进沟里,上次去小 山包的路还记得吧,先往那里开。」 没有发动,筱夕指出了一条线索:「去问问瘸子伯吧,他不会骗你。」 「他知道的事情都是老头被下放之后的,版本和大家说的差不多。老头本事 再大,也不可能在这些事情上蒙了所有人。所以我猜一些5年之前的事情,老 头没说实话。」 「就是他在反右大会上因为冲着领导吐痰而被暴打,后来在医院认识了你奶 奶,接着被人举报乱搞破鞋给下放了?」 「恩,玄幻吧……当时经历过那些事的人都不在了,老头爱怎么吹怎么吹, 奶奶对那些事态度也很微妙……」 「那你现在把那些事从头给跟我说一遍,我是局外人,看得能比你清楚。」 「先往老宅开吧,事情路上说。本来就是带你来度假的,这些破事迟早会弄 清楚,可老太婆让大伯而不是我去交涉李家的事情,却八成是为了一件事。」直 芋心中微苦,心想以后真得多回来陪陪老太太:「她想用老宅来换得自己和老头 的生后安宁。所以啊……老宅那里今天不去以后怕去不了啦……」 「那我开车啦,你说事的时候记得看着点路!」 直芋还在想着一人走了留另一人独活的残忍,声音听来戚戚:「掉进沟里了 也好,咱两总算死一起了。」 「我才不要被埋沟里!要是真掉沟里了,我一定会爬出来,然后跟你奶奶一 样,用生前最宝贵的东西换一个好阴宅……然后再死。」 「其实都一样,你们女人就是想不开,换做要是你先死了,我就撑条船,带 着你一起去鄱湖里喂鱼。」 才结婚不到一年,就在谈论这些有的没的,筱夕也觉得荒唐:「你真是想得 开,老娘不要喂鱼,说说老头当年的事情吧,还有,给我好好看着点路!」 ====== 老头,也就是荆重,是咱们老荆家三代单传的独苗。 我曾曾祖父奋斗不息,在他那一代将荆家从渔父冢带到了城里。 老头上过私塾,先生说他天生就有官运,果不其然,二十岁之前,他就是国 家的人了。 那个时候当官跟现在不一样,不用考试,全靠关系……啊,不是,那个时候 叫做组织推荐。总之是一个姓蒋的老头推荐我爷爷进了省厅的教育部。 教育厅那时算不上什么肥差,可里面的人都自诩是知识分子,为人正派。老 头那种人和他们对路,没几年就官升三级,大约是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是很 大的官了。 但那个时候公务员系统很乱,大家见面都叫同志,所以老头自己也说不上自 己是个啥官。但约莫和当时推荐自己的蒋老头平级:身后小弟千百人,在省厅里 有独立办公场所。 接着就到了57年,伟大的红太阳说中国有百分之九十的好人。 听起来不错吧,可是那百分之十的阶级敌人是谁呢?必须揪出来!各地奇招 百出,我省的方法很荒谬,凑十个人在一起投票,选出一个坏人,而且投票是当 场唱名的,也就是说如果你选的那个人得票最高还好,要是他没被选上,行了, 你算是彻底把那人得罪死了。 57年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毕竟还有百分之九十的人能在这次斗争中毫发无 伤,倒霉的人也在之后几年大都把帽子摘了。 但作为一场全民性的道德拷问它却实实在在,但凡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会在那 样一次投票过后感到迷茫,醒来时,已是胆小如鼠。 我说过,教育厅没钱没势,唯独思想超前的知识分子多到爆棚,于是所有人 都盯向了那里,希望他们多吐出一点人来匀自己这边的比例。 当时厅里在老头那一级以上的刚好有十个大佬。其中的头头找到他们一起开 了个会:咱们之中得选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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