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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该醒了,太傅正在等您过去念书。”她睡意朦胧的时候听到王嬷嬷对自己说。听到太傅,一个激灵就睁开了眼睛,那位太傅实在是太可怕了,一个老学究,最恨学生迟到。连忙起来刷牙洗面,早有伺候的宫女将这些都一一端进来送到面前。她坐在镜子前有些不真实感,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今早是这样不真实。梳头的张姑姑谨慎的将梳妆盒子打开,她随口问:“现在不是茉莉花正好的季节吗?怎么不见你们给我做拂鬓的花串?”张姑姑愣了一下,然后才开口说:“娘娘,现在茉莉花已经开败了。” 茉莉花谢了?她明明记得现在正是夏天,只要打开窗户,就能顺着窗户传来一阵又一阵的茉莉香。 掌珠将窗户打开,顺着窗户透进来一股初秋特有的味道,风不冷,但是略微有些寒气。这些风就像是猫儿的尾巴似的,勾着她跑到窗边去看,果然已经不是夏天了。重新坐回梳妆台前思索自己怎么会记错时节呢?张姑姑似乎看出来她在为刚才的随口一问烦恼,便一边梳头一边说:“娘娘是学习太累了吧?记错这些小事也是自然的。”“或许吧。”她点点头起身着装,又喝了一盏茶,便坐上小轿子去往书房听太傅上课。 今天太傅先是讲了一段。 子曰:“参乎!吾道一以贯之。”曾子曰:“唯。”子出,门人问曰:“何谓也?”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太傅摇头晃脑念的时候,那种不真实感又朝她袭来,一阵一阵的如同浪潮似的。她好不容易同浪潮抗争结束,听太傅讲解的时候又觉得熟悉,似乎他说了上一句,自己心中就浮现出下一句,几乎和太傅要讲的话一模一样。 “你脸色有些不好,是不舒服吗?”太傅停下念书看了她一眼问。是的,就连这句话也发生过,她记得自己因为夜里贪凉有些身体不适,便和太傅请了下午的假在寝殿歇息。正在犹豫之间,嘴巴已经开始自动发声为自己请假了。太傅点点头,说她要多多注意身体就准了她下午歇息。 皱着眉头被抬回殿中,母亲听宫人说自己生病立刻差人请医女和太医一起过来为她诊疗。隔了帘子请太医诊脉,太医说她是郁结心中,开了几副疏肝理气的药。这点倒是和她记忆里有所不同了。 “我的儿,你正是好年纪却整日和太傅一起念书,也难怪如此。”母亲握着她的手说,又擅自做主让太傅明日也不用来授课了。“娘,这和太傅……”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母亲按回床上说:“你今天只管好好躺着休息半日,明天叫梁姑姑带着你出去玩耍一天再学习,我早就说这太傅逼人太紧早晚会把你逼出病来,偏生你父亲说朝堂上下只有他最学识渊博又品行端正。唉,这下子是好了,真把你逼出病来了,我看你父亲要怎么办。”话音刚落就听宫女通报说皇上来了。 “给父亲请安。”她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脑子偏生越来越浑,浑身都像是和她作对似的,还没等起来,‘哇’的一口倒是吐在床上了。母亲带着重重的埋怨又说了一句:“我的儿。” 父亲连忙要差人再去请太医过来,她无力的摆摆手说:“太医刚刚来过了。”因为眩晕感不得不虚弱的躺在床上,仿佛陷入了冰窖似的,疲倦的半闭着眼睛歇息,耳朵听母亲埋怨父亲,嬷嬷叫宫女赶紧将新的被褥换过来。 母亲埋怨父亲的话和她记忆里没有不同,嬷嬷叫宫女收拾新的被褥过来也和记忆里分毫不差。但是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呢?闭着眼睛皱眉思索了一阵子,唯独自己经历过这一条是能合理解释眼下状况的。但是为什么会经历过?她觉得头痛。身子被两个宫女抱起来放到一旁的塌上歇息,嬷嬷手脚利落的将新床褥都布置好。 半梦半醒半昏沉之间听到母亲责怪父亲找的太傅早晚要将孩子逼死。逼死,逼,死,死…… 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大脑就像是一口等人撞击的铜钟,母亲的话语是撞击铜钟的杵。连绵不断的死在她的脑海里回想,先是点燃了一小片恐慌,然后是恨……记忆如同被火点着的柳絮,只是霎时间就烧出一片火海。她想起来,全想起来了,自己是怎么死的,在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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