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3/4页)
侧过身,伸手将穆岁秋拥入怀中,心爱之人的温暖,让他的心有了安定之处。 “对不起,我明知道时局艰难,却耍横撒泼,完全把难题丢给你。”燕梁从前与穆岁秋不睦,朝堂中屡屡争执,他只管找穆岁秋要钱,其余一概不看不理不管。他选择了轻松的方式,不去想一笔笔银钱的背后,是穆岁秋的不眠不休,竭心尽力。 他觉得既在其位,便谋其事,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其实这样的认知并无不妥,但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穆岁秋的所在之地,不比尸骨如山的战场轻松,甚至因为其中残酷无法像尸体或牺牲一样直白,反而有苦难言。 “将军不必道歉,文臣居庙堂,武将守边疆,各司其职,无可厚非。你们一直是大唐最英勇的将军,不管刘将军、周老将军还是安王都做到了最好,事实上也确实是后方供给出了问题……”穆岁秋外头的青色罩衫因为这个拥抱沾上了面粉,但他并不在意,拍着燕梁的背,既安抚着他,也慰藉着自己。 “我今天跟将军在莳花阁混了一下午,是时候该找我的左右丞商量法子去了,那孩子的事就只能让燕将军费心了。” “穆大人忙去吧,那孩子父母的事,我心里其实有些眉目了。” 燕梁到底是长安地头蛇,这样穿着不菲的孩童,断不会是寻常的富贵人家,王亲贵族来来去去就是那几家,只需他静下心好好排查细想,便有数了。 燕梁望着穆岁秋离去的背影,清瘦的身子如一竿硬竹,连布袍都挂不住,过于宽大飘逸了。他身下的影子,就像拽住双脚的层层枷锁,让他举步维艰,就像偏见和恶意,近在咫尺,伤人无形,却无计可施。 燕梁突然喊住了穆岁秋,他用的音量并不大,但两人都是身负内力的练功之人,比寻常人耳力要好上许多。 “穆大人,你说会不会有一天,世间再无出身门第之分,冤罪者可获清白,当兵者皆可饱饭,能者可出人头地,表演者不被轻贱,相爱者再无阻拦……只需无愧道义初心,做什么都行,再不会受到责难话柄。” 这话由身为贵族,并且直到现在也深受贵族利益好处的燕梁说出来,十分讽刺,但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穆岁秋的双脚牢牢钉在地上,燕梁的话让他无比震惊,这样荒唐无稽,大逆不道的想法,他确实有过,甚至不止想过一次。 山河未央,岁月静好。天下为公,人将大同。 “虽未生在这样的人间,我却希望有这样的世界。” 穆岁秋立在不远处,飘逸出尘,天人一般。 他答过之后,目光好似从清远的理想中抽离,慢慢转到了燕梁的身上,细长的凤眸微微眯起,眸烁如星,笑漾涟漪。 见燕梁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彻底呆住的模样,穆岁秋侧过脸,轻笑出声,不再多说,抬脚走了。 他不知他虽和世人一样恋慕他的瑰姿芳华,芙蓉玉面,但真正令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却是内里看不见的东西。 他爱极了他怀志付诸行,守风雨之变,护万家灯火,即便其道艰险,仍是心之所向,无惧无怕。 燕梁抬头,透着屋檐看向湛蓝的天空,轻轻吐出一口气。 世人只知穆岁秋郎艳独绝,却不知他任重陷滞,握瑜怀瑾,风姿清卓,世无其二。 穆岁秋回府邸换上官服,到中书省召左右丞两位大人商谈,右丞到底是个人物,即便太后安插在中书省势力的事情暴露,仍旧神色自若,行事大方。穆岁秋现在只想把难题解决,没有追究询问的意思,既没有那个必要,也没法带来多余的好处。 此事之上,他们吃了亏就是吃了亏,紧抓不放反倒可能再生事端,所以两个聪明人不约而同的选择闭口不谈,就像逼迫荣华郡主出嫁吐蕃,构陷燕梁为太后势力的人,这两鉴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 柳文博不知穆岁秋和右丞其中种种,所言所思仍是照旧,三人商量好借款的事宜只有,接下来自然少不了拟文请旨,请调译官的事了。 “柳左丞不便同行,右丞随我去就好。” 柳文博是高家少爷,连皇上太后都不能随意苛责的长安贵族,穆岁秋已经是朝廷三品大员,位同丞相了,若再加上柳文博同行,会显得大唐借款迫切,给予他们的礼待太高了。 现在大唐内忧外患,柳文博从不认为异族会和大唐共进退,说不行在会谈文书之中涉及陷阱,右丞不过是普通的高门富户,而穆岁秋则是长安皆知的位及丞相,却无凭依之人,柳文博不出面,威慑力不足,所以他也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西域诸国行商天下,确实富庶,但为人狡猾,终是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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