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3页)
断断续续的哭嗝中,郭浩昌得到了答案。 * 辰时末,泺城南门外的港口已经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郭浩昌混在码头脚夫中将一袋半人高的粗布口袋扔到岸边堆场,随手搽了搽汗接过一旁管事递过来的今早的工钱,看了眼数额没问题便转身打算离开。不想刚走出两步又被管事叫住,对方见他看过来便直言说最近有批货要走山路,问他愿不愿意做个护卫护送,价格倒是好说。 郭浩昌听到对方口中十分有诚意的金额却是摇摇头拒绝了,泺城的人都知道他什么工都做,但唯独不能离开泺城。 管事有些可惜,他观察眼前这高大汉子好些天,觉得对方沉稳踏实是个能放心的。不曾料到对方一听要出城几日就立刻拒绝,当即便问郭浩昌是有什么顾忌? 男人没有多言,只是说家中有人需要照顾,随后便同管事告辞离开了港口。 哪知走至东街,又被人拦了下来,只是这次不是叫他做工的人,而是附近的一位少年。那少年有些忐忑的叫住郭浩昌,脸色有些迟疑地说刚才见到辛泽进了赌坊。说着见面前男人的脸色倏然沉了下去,不由吓了一跳,忙补充道也许是自己看错了。毕竟辛泽向来克己复礼,怎么想也不该是进出赌坊的人。 但郭浩昌却明白少年说的十有八九是事实,紧跟着心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本就冷峻的神色越发凝重,甚至来不及同少年再说什么,径直转身朝街尾的当铺跑去。 而后不久,郭浩昌一身寒意的闯进赌坊将正趴在赌桌上同人对赌的青年一把拽走。那被他抓着胳膊的青年痛得大呼小叫又踢又踹硬是没能逃出桎梏,生生被他从西街赌坊拖回了院子。 “郭浩昌你发什么疯!”回到院子后总算从男人的手下解救出了自己的手臂,程攸宁按着被对方掐得生疼的地方一边呼气一边骂道,“没看到我就快赢了吗?你来添什么乱?!” 郭浩昌没理他,黑着脸从怀里掏出先前被程攸宁当掉的一枚玉佩,冷声喝道:“谁允许你把这块玉当掉的?你知不知道这块玉是辛泽父亲留给他的遗物?!不过是鸠占鹊巢,你有什么资格当掉别人的东西用以取乐?你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吗?!” “我......”程攸宁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他从未被人这般厉声呵斥过,更何况这些日子郭浩昌虽然沉默寡言但一直对他十分照拂,以至于现在陡然面对男人的发怒,他倒是顾不上先前的恼怒,反倒是惶惶起来。 “我,玉佩,不是......”慌乱的视线在面前人阴沉的脸庞和手中色泽温润的玉佩上来回游移,程攸宁磕磕巴巴道,“我不知道这个玉佩是......”他有些急,像是怕郭浩昌又发火,“我不知道这个玉佩是遗物,我,我只是想,只是想帮帮你。” 别看是他们住的是个三进院子,但小少爷一眼就看出这院子破旧得很。除了他住的那处,其他好些屋子都空荡荡的不知闲置了多久,郭浩昌那件屋子里面的陈设更是简陋得让程攸宁看不过眼。 郭浩昌没钱,他很快就有了判断。 虽然不知道男人为什么宁愿每天打好几分工也要守着这么个三进的院子,但想着对方表现出的善意,自诩有恩必报的程攸宁便想着替郭浩昌分担下压力。 再者,虽然郭浩昌答应忙完这阵就送自己回去,但这一路的盘缠,程攸宁还是打算自己想办法。 而要说赚银子,有渠城小赌神之称的程小公子自然就选定了泺城的赌坊作为目标。 可是他身上没钱做本钱,便只能把身上唯一值钱的玉佩先当了,想着等在赌坊赚了钱就赎回来。不曾想才玩了几盘就被郭浩昌沉着脸逮了回来,甚至还没等他说什么,对方的呵斥就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他哪知道那枚玉佩是原主父亲的遗物,再说了,他还不是为了帮郭浩昌。 一想到这里,程攸宁只觉得郭浩昌这个男人太不识好歹,自己好心帮他,他居然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把自己抓回来一通呵责。他程小公子在渠城时除了他爹和两个哥哥,谁敢给他脸色看?如今先是自己莫名其妙成了个老了好几岁的穷书生,又在众目睽睽下被人从西街拖回来,最后还挨了凶神恶煞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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