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斯卡篇旧稿1 (第2/2页)

的浓雾带走叛徒的身影。

    兰德猛地攥紧拳头。

    夜晚过去大半，夜雾开始散去，血腥气却依旧浓郁。

    十字街深处，影影绰绰的人影踩着不稳的步伐走近，镇魂使横抱着身体逐渐冰冷的骑士，血花黏在他的发梢和眉头，染血了他半边身躯。

    他经过狼狈地卷缩在街角瑟瑟发抖的卢斯卡。他没有逃远。他折返回来，妄图用可怜脆弱的姿态再次激起兰德的同情心。

    兰德抱住爱人的尸体，看了他一眼。

    腥红的瞳孔中像有岩浆被强行关在深陷冰冷的眼窝中，猝然逼出滚烫炽烈的痛恨与幽冷。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血色的唇片翕合。逝者而矣，兰德拖着空洞的躯体独自离去。

    ?

    夜深。

    军部宿舍里，流淌柔和的灯光塞满每寸角落的晦暗。昆廷和锡林同床共枕，脱下的编绳胸围与少得只有几根红绳的情趣内裤放在床头柜面。

    两片睫羽轻垂半阖，遮住眸子的金光，昆廷用睡前的柔软声音问：“关于骑士的事情，你是不是有什麽瞒着我？”

    锡林身躯微顿，看着昆廷，“准确来说，你不是隐瞒我，而是还没有跟我说。”昆廷淡道，“我之前一直没有问，是因为我察觉到关于镇魂官的事情绝大部分是通过口耳相传，并没有像是说明书一样的资料供人查阅。我想是只有达到那下个阶级，负责评监我的人才会把下个阶级有权知道的事情告诉我，我对镇魂官的认知才会逐点完善。”

    “所以，立契后，我应该能知道多一点以前无权知晓的事。但到了现在，还没有人来找我，合理的解释，是巴蜀勒阁下等人认为会给我科普的人就在我身边。”

    沉着精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旋即感叹，“您真的很聪明。”

    昆廷感觉锡林颇有兴趣他猜到了多少，便说：“最令我感兴趣的，是战士解释镇魂官在立契后，需要分担和承受骑士的喜怒哀乐，精神意识，这是种“负担”，战士告知风险并让我务必谨慎选择骑士。但从来没有人说过，因为镇魂使一生只能立一次灵魂契约，所以必须慎重。”

    平静的金眸里透着探究的微光，“镇魂使，一生只能立一名骑士吗？”

    锡林缄默一刻，沉声说：“绝大部分的镇魂使，一生只能立一名骑士。”

    “那馀下的绝小部分呢？”

    “拥有从镇魂使晋升为镇魂官的天赋，和能承受多份契约的负荷，避免精神污染的庞大力量，千载一时的能者。”

    “预备役成功转化为镇魂使的机率为8.39％，而镇魂使晋升为镇魂官的机率，是0.68％。”锡林正经地说出极其严苛的数据，“在这群不足1％的镇魂使大人中，他们的第一任骑士会被赋予特别权能：判辨主人是否还有馀力再次立契，和判别立契人选是否合适的人选。”

    “在骑士多于一名的极少数情况下，会选出一名统辖者，由主人赋予更高的荣耀。”

    昆廷没有深究自己在不在那天赋异禀的1％里，现在讨论这点太早了，他轻声问：“多选一名骑士，你会嫉妒吗？”

    睫羽轻颤，眸子如敛蕊从花苞里绽开，有一点别样的情绪在平静底下漫开，羞赧而薄弱，很难看清那是什麽。

    锡林打破沉寂，冷硬如刀的下颚线条微动，“不会。”

    “嫉妒是爱人的权利，我只是名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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