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满面春风 (第2/2页)
训斥他,又见他这动作,那些在口中本应脱口而出的市井之词皆轮番哽住了,吐不出来。 “你觉得我要杀你?”卿怜雪最后只能咬牙忍住,问道:“燕将军不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么?刚在客殿还意涵着我不敢对你动手!” 燕征没回话,沉默着,算是默认。 卿怜雪只恨他是块木头,见燕征不答话,又换了个话题:“牵连两大世家的案子是么,你让严复明亲自和我说,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燕征微不可闻的点点头,待人续说下去。 “在办案期间,你得保证我的安全。”卿怜雪心情稍好,指着他说,“最好是——寸步不离。”转而一甩袖子,加了一句,“如果我有一分不满意,这个案子,我就不办了!” 卿怜雪盘算着,这牵连到两大世家的案子决然不会小,至少办完也得月余。若不然趁着燕征还有歉意,在这期间把桀骜不驯的燕将军完完整整的给驯服。 随意的把玩在手中,岂不妙哉? 让这瞧不起,看不起他的燕将军彻底臣服在他脚下! 卿怜雪反过身来,抬头望着燕征,见人薄唇开合:“我答应你。” 燕征垂眸,心间堵塞着一句话,犹豫徘徊在其间难耐,终是问出了口:“真不杀我?” 卿怜雪好不容易好点的心情又给他这一问问出点忧郁来。这人真是烦透了,明明吵起来的时候能说会道,现在又是个傻子似的翻来覆去地问。 他话里带着威胁甩向燕征道:“再问一句,我现在就能让人拧下你的头颅,血溅当场。” 燕征木讷地看着他:“你府里没有能打得过我的人。” 二人走回客殿,依旧还是卿怜雪在前,燕征在后,都缄默着。 卿怜雪停了步子,燕征便也停了。 卿怜雪知道燕征平日对他的态度是如何,既轻视又讽蔑。他虽然不愿承认,但燕征确实…不大有可能对他动手。 “我问你,昨夜……是谁先动的手,”他咬着指肉,皱眉苦思,反过头来问:“你如实答。” 燕征迟疑,心思着要如何回:如若回是卿怜雪先动的手,他可能会死;若是回自己先动的手,他也会死。 卿怜雪咬着下唇,脸部连着耳根都热了个遍,燕征不说话,他左右也能猜想出来些,决计是自己醉酒失态将人强上,他只愿自己没多说些什么,若不然真是……在这世间活不下去了,羞也要羞死! “既然是我先动手,我做了什么?”卿怜雪倒没想过多,只是想问事情伊始时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 燕征却直勾勾地盯着人,恍然间心潮起伏,不知是何物在心间作祟。 卿怜雪这幅耳热的模样也美,无论是清冷高贵波澜不惊的模样,还是这幅面带桃花,眼带含情之意,都足够的摄人心魄。他还能看到那双如扇之睫,像蝶翅般轻羽。 他想靠近卿怜雪,还想大胆一点抱住他。 最后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俯了唇过去。 ——在卿怜雪唇口舔舐了一下。 燕征也没想到自己色胆包天到这个地步,但左右事也做了,道歉只得更加尴尬。他嘴硬地舔了下唇,用拇指从下唇擦了过去,说:“你做了这个。” 卿怜雪瞳孔大张,全然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一把推开了人,怒视一眼后甩袖掩面走了,这走得也是大步流星,生怕看见什么人。 …… 严复明和芳华在客殿等了许久,见丞相和将军这“借一步说话”真真是借的久了。 偏偏两个人又都不敢进去。 严复明适才端正着坐姿挺得腰都有点累挺。待卿怜雪和燕征一走,脊背霎时就瘫了下来,美名其曰歇息歇息。 芳华一直按着最标准的站姿不动,严复明还尝试叫她一起歇会儿,芳华瞥了他一眼,不答话。 这人……没有个副将样。 卿怜雪掀开了帘子,面色红润不少,又坐回了上位。方才那盅让他摔过的茶瓯已经被芳华清理过,又换了一套崭新的,里边儿正冒着热气。 燕征跟着卿怜雪后脚出来,与进去时未有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进去时面色阴沉,现在倒多了些满面春风的意思。 难道丞相被抵着刀威胁了?严复明一阵寒颤,满腹狐疑的看了一眼燕征。 卿怜雪端着茶一口喝了半杯,不是之前优雅地抿唇品茶,他问:“严副将来这要说的案子说说吧。” 谢天谢地,告姥姥拜祖宗,他终于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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