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龙门会 (第4/4页)
…… 韩临冲破人墙是很晚时候的事了,来祝贺他,问候他的扎着堆,他一下台便是人山人海。他被簇拥在中间,领着人堆四处去找上官阙没找到。别人说可能是先下山了,他决定还是在出口的地方等着师兄。 待不厌其烦将自己姓名,师出哪里告诉来找他的最后一个人,天色都昏了,韩临还是没看到上官阙。 有人猜说兴许是见他没什么问题,嫌人多就先走了,韩临半信半疑的,就也下了山。下坡路永远比下坡路好走,去牵马时问了人,得知他师兄确实是早就走了,这才牵马往回走。 待刚出了马棚,忽地听见有人作惊喜状念了一句:“可是少侠韩临啊!” 韩临听见声,牵着马,正朝着一棵树狠踹了两脚。惊起了几只飞鸟,落下了几片榆钱树叶子,也递来几声啧啧。 “这话今天听了半天了吧,怎么我说就不行了?”浓密的树叶间有个人倒吊着半身垂下来:“你跺这么用力是想我摔死吗?” “鸟能摔死你都不能,”韩临顺手摘了他头发上粘的榆钱叶,问:“你那边怎么样?” 那人得意洋洋,倒吊着晃起来:“自然是第一了。又是水上漂,又是林顶飞的,轻功比试的最后一项,我到悬崖顶松树上摘下那段红绸的时候,第二名还在半山腰峭壁那里左顾右盼要不要放弃呢。现在可是谁都知道我挽明月,要不是你一连打了十五个,抢了我的风头,现在口口相传的新秀该是我啦。” “你们那边比轻功的,跟我们比的又不一样,别扯我。你见我师兄了吗?” “没啊,他这几天不天天你妈似的跟在你身边跟你说怎么比吗。” 韩临拧了一把挽明月倒吊着的脸:“少打岔。那可能就是回去了,下来吧,我骑马带你回去,比了一天怪累的。” 挽明月翻身从树上跳下来,正好骑在马上,笑得灿烂:“就等你这句话呢!” 韩临也不跟他闹了,抓马缰上马,缓放缰绳朝来时路上走。 路上挽明月说晚上有个宴,请他过去,问韩临要不要一起,“听说不少镇场子的前辈的。” “去啊,怎么不去。来这儿真是长见识,好几次惊险,才发现我漏洞这么多,想听听点拨。就是得先回客栈跟我师兄说一声,省得他担心。” 挽明月又约他明天去看石窟,韩临说石头有什么可看的,挽明月说他一声土,也没强求,让步说那在洛阳城找家酒楼吃一顿,绷了个把月了。 韩临点头说行,带上我师兄。 挽明月被颠得有些发晕,把侧脸埋在韩临的左肩,无奈说行,带上上官阙,就是他估计还不稀得去。反正在洛阳城呆个十天半个月的再出去,舒服够了再说。 韩临这倒是挺赞成他,说这一阵真是累死了。 你一言我一语就回了洛阳城,市井繁华,这时候路上多是此次比武归来的人。挽明月本以为以他俩如今的名头,共乘一骑该被耻笑,谁承想一个个交头接耳,都没看他俩。 韩临却听见某句话时立即下了马,抓住一个人问:“你说上官阙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啊?他在城门口,被一混混给揍了。”那人告诉韩临,说着说着突然惊奇问:“你是不是就是今天比武大会的那个韩临?!” 韩临没顾得上应后半句,整个人愣在那里。 挽明月却以为自己听错了,抓住他详细问了一遍。 原来是上官阙遇上了一个欺负孤儿寡母收地头费的无赖,就拔剑护,无赖有些三脚猫功夫,但接过没几招,那无赖没砍到,反把他自己刺伤了,剑都没捡就落荒而逃了,那宝剑都落无赖手里了。 挽明月还不信,心想许是个招摇撞骗假扮人的坏心眼骗子,却听身旁韩临道:“那无赖如今在那里?” 那人给韩临指了个方位,说现在正在剑器行打听那剑的价钱呢,话没说话韩临就转身对挽明月说:“不好意思,今晚上我去不了那里了。” 话音未落便上马绝尘而去。 …… 马都来不及系,韩临进到客栈里,抓住小二问清上官阙已经回来,提着那把赎回的剑快步上楼。 韩临一眼望见上官阙的房间,快步想要上前去抬手推开安慰。一阵声音传来,他呆在原地。 他听见里面传来嘶吼般的哭声,充斥着不甘、痛苦、哽咽、哀号。 提在手里的那把剑沉如千斤,韩临站在门前垂着头。 他的手与门板远远隔着空气。他不敢进去,不敢让师兄知道自己撞见了他的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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