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调教前夜 (第1/3页)
陆恪又在半夜惊醒。 这几天来他几乎没怎么睡过,一闭上眼都是林言在浴室里自杀的画面,猩红粘稠的血混在地上蔓延的积水中,晕开成一副秾艳赤红的朱画。他当时膝盖都软了,双手抖的几乎不成样子,将林言从血泊中捞起的时候牙齿都在咯咯作响,但好歹还记得先迅速止血,然后脚步浮乱着出了水汽蒸腾的浴室门。 再后来的事情他已经记不太清,极度慌乱的状态下所有人的表情都是恐惧的,惊疑的,像定格的一部惊悚电影。陆川冲他愤怒的咆哮大叫,大哥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难看表情,无数人脚步急促的踩踏声,漆黑的夜空上诡异闪烁的红灯,直升机不停起落的轰鸣。 那个夜晚好像变成一幅凝固静止的油画,封存在不敢触碰的回忆里。 他们从来都自诩了解林言,知晓他的坚强隐忍,甚至根本没有想过林言会以一种这么决绝的方式,妄图惨烈的结束自己的生命。 直到冰冷的现实像一副被揭开幕布的画彻底展现在眼前,他们才悲哀地发现,没有人的底线是可以被一再挑战的,或者说,林言甚至从来没有真正被他们认清过。 有一个晚上,陆恪隔着百叶窗看向床上被数个深埋在他体内的仪器紧紧监视着的林言——呼吸微弱到几不可查,他血丝密布的赤红双眼里一片疯狂,开口时声音危险沙哑,“你就这么恨我们吗?” “恨到不惜以牺牲自己生命为代价也要惩罚我们?” “你以为这样就赢了吗?你看看现在,你躺在床上,没有意识,没有思想,和一个精致的玩偶又有什么分别?被这些该死的仪器捆绑着,这就是你要的自由吗?”他的双手克制不住地攀上玻璃窗,在冰冷的窗户上留下呵着热气的五指印,绞紧痉挛,仿佛掌下的不是一扇无机质的人造工业品,而是什么人的脖颈。 “不,我告诉你,”他瞳孔剧烈收缩,衬的眼白上浮动的血丝越发鲜红,显然是已经到了发狂的边缘,“你输了,现在,只要我想,我可以把你操到死,你都不会有任何挣扎,你知道吗?” 床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地躺着,面容一片宁静祥和,他听不见陆恪的话,也给不了任何反应。 这副样子又激到了陆恪,他开始发疯般地举起拳头砸向玻璃,一声声的咣咣巨响中传来他愤怒的咆哮,“你说话,你说话啊。”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复,只有寂静而空荡的走廊上传来的阴森的回音。 陆恪终于疲惫而痛苦地垂下了脑袋,将额头贴在玻璃上,闭上了眼睛。他维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地站了许久,久到几乎要变成一尊沉默的石像,才从嗓子里发出几声几不可闻的轻语, “言言,你醒过来好不好,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哥哥都听你的,再也不欺负你了。” 一滴水液从颤抖的眼皮下掉了出来,在地上砸出一朵清亮的小花。 十五天后,终于从医院传来消息,林言醒了。 陆恪和陆川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来,却只见到了空空荡荡的病房和来不及收拾的散乱床铺。 陆恪脑门当即青筋一跳,咬牙切齿道,“这是什么意思?人去哪了?” 他暴怒的质问还没完全脱口,一扭头,就看到了此生最为不可置信的画面。 来的路上他几乎设想了所有结果,林言可能会给他们一巴掌用最恶毒的词汇咒骂他们,可能只是轻飘飘地斜睨一眼装作看不到他们,也可能厌恶到直接关上门叫他们滚,但,没有一个是眼前这样—— 林言乖乖地抱着陆妄的脖颈,任由陆妄托着他的腰和大腿,顺从地依偎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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