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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更寅根本没去上海,只是在离家不远的酒店住了四天三夜。没有熟悉的床褥没有熟悉的爱人,他几乎彻夜失眠,神经因此绷成了一根危弦。 辗转反侧的夜里,他依旧坚持他所看到的。 吴海像拘促的刺猬,日久相处之下,心防尽数被熨帖热乎了,才会朝信任的人舒展柔软的肚腹,诸多点滴刻画出一个鲜活完整的人,怎可能都是假的? 俞更寅受不了张欣尧的说辞,稍微设想一点点,他就快疯了。那个无话不谈的挚友有什么理由编造一个如此荒谬的故事骗他呢?张欣尧甚至还能提供出更多亲密的细节,真实到完全可信。 前一天,吴海还在问他两者选择的问题,他马上就真正要面对了。 俞更寅最终答应了张欣尧的方案,那毕竟只是一个测试,只要吴海一如往常,什么也不会发生。 隐蔽起见,摄像头装在冰箱后身,镜头被遮挡了一半,只看得见稍高稍远的一部分区域,即冰箱正对的玄关。 平静的画面里有拖鞋与地板间的脚步声,吴海从右侧客厅走来,打开冰箱的冷藏拉门,接着是抑制剂不生效后,针管被扔到地上的声音。整个过程中青年姿态如常,丝毫未察觉到一举一动在监视之中。 俞更寅打下一行字,过了一会,收到回复。 药:【路上了。】 张欣尧住得不远,坐车莫约十多分钟。 鱼:【欣尧,我有点后悔了】 药:【为什么?】 鱼:【……我不知道怎么说。】 俞更寅的目光在监控屏幕前停滞,画面安静无人,吴海已经不再出现在镜头里。 自确定关系起,他们之间从发生过任何试探,俞更寅对吴海的信任像与生俱来一般,融合成了他们爱情的一部分。 鱼:【我怕即使最后证实是一场误会,我和他也回不到从前了。】 药:【……】 药:【优柔寡断,倒是你能说的话。】 药:【放心,坏人我一个人来做,你只是出了趟差。】 药:【看着吧,我到了。】 与对话相呼应的,门铃响了。 ——叮铃铃,叮铃铃。 ——叮铃铃,叮铃铃。 俞更寅屏住呼吸,直起身凑到屏幕前,目不转睛地看着监视器里的一举一动。 大概有五分钟左右,门铃都是没人应答的状态,不清楚吴海是在睡觉还是洗澡之类的脱不开身,张欣尧锲而不舍地按着,直到吴海终于拖着有些虚浮的步伐出现,隔着一道门问: “谁呀?” “我是张欣尧。”张欣尧自报家门,又故作熟稔: “小俞在吗?” “他不在,家里就我一个。” “哦,知道了……”张欣尧留一段意味深长的停顿, “上次走得太匆忙,忘记拿鞋子,我能进去找找吗?” 张欣尧认为,吴海之所以还能维持得体的人设,是因为在估量犯错成本,不想冒着丢失一个稳定体贴男友的风险去做些有的没的。于是张欣尧向俞更寅提出制造一个试验:当恋人“出差”,生理需求恰巧旺盛的时候,给所有事都备好了发生空间。 这个老套粗暴的思路有些像侦探事务所经常贩卖给Omega的一项业务,他们派训练有素的美艳Omega对目标投怀送抱,以此来检测消费者的伴侣是否忠诚——差不多只是性别调换了而已。 “我从来没有听说,Alpha也会有这种需求。” 俞更寅听得出,那是张欣尧在挖苦他。 是了,Alpha对Omega有绝对的生理优势,利用标记彻底占有一个Omega对他们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哪还需要考虑这么多问题?然而吴海是不能被标记的,既然俞更寅选择对外隐瞒恋人的缺陷,那么被张欣尧认为脑子有坑也很正常。 发情期时,Omega会释放非常浓郁的信息素,对任何Alpha来说都是会淹没理智的存在,所以在这段时间必须保持自己处于安全封闭的空间内,不容许伴侣以外的其他Alpha靠近,是每个Omega长大后铭刻进骨子里的常识。 在张欣尧给自己的剧本里,作为一个“并不知道吴海处于发情期”的人,他的要求合情合理,只要吴海明言提出拒绝,他也会顺势选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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