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舔狗 (第2/2页)
接不下去了,两人又回归于沉默。 * 席贝棠果真卷铺盖跑尹席办公室去了。 Theophil上下班不打卡,所以员工比尹席晚到公司是常态。她踩着一双恨天高,素面朝天,走起来却拽得二五八万。她将一只珍贵的鸵鸟皮手袋放在尹席办公桌上,跟自家似的,拖了把椅子坐在尹席办公桌对面,然后掏出小镜子和化妆品,旁若无人地抹抹弄弄。 尹席不悦地说:“你来做什么?” 席贝棠看也不看尹席,理所当然地说:“我爸让我来的。” 尹席合上手头的文件夹:“那你应该在进公司之前就装扮好,而不是带薪化妆。” 席贝棠瞪大眼睛,不服气地顶嘴:“我化妆很快的,就一小会儿时间,用不着这么点事情都找茬吧?” 尹席皱眉看了眼手表,10点02分。他双手抱胸歪在办公椅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席贝棠。 席贝棠没有丝毫压迫感,温吞水一样定定心心。化妆笔刷上的残粉,散粉盒里的余量,或者熟稔的化妆手法,无不告诉尹席她经常化妆,然而时间却不是她所说的那么“一小会儿”。 尹席有点不耐烦,他无法对没有时间观念的人抱有好感。能让尹席容忍迟到的人只有颜微尘,但颜微尘的迟到从来与观念无关,他不能催一个医生随时撂下手头的病人。一个能看出本质区别的细节在于,颜微尘吃饭的时候如果被尹席问到事情,他会飞快地嚼着腮帮子把饭咽下,而不是慢悠悠地让尹席等。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席贝棠仰着下巴,看着镜子里高傲的自己,挑衅道,“你跟我爸告状,不就是想报复我吗?也对,上层巴结不了,那就只能巴结员工了。我跟你说,我爸也就看你是外人才给你一点面子,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尹席拨了一下三问,手表机芯齿轮带动金属碰撞,他闭上眼睛,循着不同声色的清脆声响默数。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叮当。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10点23分。 这是一种无言的催促,席贝棠能听懂三问,知道尹席没耐心了,把他的沉默当作认怂:“干嘛?你在我爸面前不是很能挑拨吗?现在装什么哑巴,还是想着下班再去告状啊。” 尹席睁开眼,冷冷看着她放下睫毛膏:“我只是在想,你有几张面孔。” “嗤,”席贝棠冷笑一声,“以前岑叔做CEO的时候,可没你这么事儿,你知道员工私下里都说你什么吗?” 没有人告诉过尹席要恩威并用,他也没有系统地学过管理学,但这些不妨碍他自有一套管理逻辑。他无所谓别人怎么想他,这是从小根生的自信:“所以他现在已经不是CEO了。” 席贝棠终于开始涂口红了:“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威风?你觉得你能做多久?” 尹席仔细端详了一会,答非所问:“Theophil12号粉底液不适合你,建议下次试试11号,这样就不用把脸抹得跟脖子不是一个色号了。” “我知道,”席贝棠套上口红盖,算是完成了化妆,得意地摇了摇身体,“你就是看我不顺眼嘛。要是换成那个,那个颜什么,你还不是当舔狗舔得欢?” 她自以为了解尹席所有的痛处,但这不过是外人眼里的痛处,尹席根本不痛不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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