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狭路争锋起睚眦 仁术医经溯歧黄 (第2/5页)
的是心,心脏驱动元精元神产生记忆就有了意,记忆凝聚成执念就有了志,志的变化产生思,因为思推算得更远便是虑,这些内在的作用引导我们和外物交互便生了智。” 莫愁的眉毛已经拧在了一处,她终于忍不住打断道, “我,我听不懂……” 暅之显然对此并不感到意外,神情依旧淡然,右手轻轻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示意莫愁噤声,然后继续说道, “我的针已经稳定住了三弟的脏腑,但他依然失智。 接下来的治疗就不能完全地由针术完成了。 生机既在,就要从精神,魂魄,心脉,意志,思虑循序渐进逐渐唤醒。 根据歧伯理论,固魂魄稳心脉,可以辅以针,灸之术,由我完成。 唤意志启思虑,需要用记忆刺激,我们众兄弟也自然当仁不让。 只是起于源头的精神这一块,宜用阴阳之道感化,以情动感,以感附神,如果能有一位女子为三弟用心导引,陪伴,呼唤,则可事半功倍。只是不知……” 莫愁望着毫无知觉的刘赢,眼中闪动的满是幽怨之色, “妾,妾身个不祥女子, 本出身梁国李氏,指婚范阳卢氏显光公庶子。 十五嫁作卢家妇,十六生儿字阿侯,至此也算是一帆风顺。 只是两年之间父母公婆丈夫纷纷离世,小阿侯先天体虚多病多舛。 卢家请了算命先生推演,指认妾身是扫帚星,克阖府不宁。 于是夫家就将妾身赶出家门。 娘家知晓了算命先生的谶语,也不愿意再收留我这个凶星。 妾身没了依靠,无法筹钱为阿侯治病,只有将他寄养在兰若寺,由地论堂首座代为调理照料。 妾身则为寺中采办厨用抵偿诊金。 前日在湖中采藕,恰遇刘郎落水, 因他,因他长得酷似阿侯的爹爹,便着实多留意了些……可是妾身……” 暅之一直认真的在听,没有打断,是因为他看得出莫愁是个门第出身的好女子,对于理礼怀有执念。 她顾忌自己曾有婚史,遭批凶谶,又被家族扫地出门,甚至还拖着一个多病的孩子, 这些事情在当时任何一条都可以断送女子的终身幸福。 暅之懂得这种顾虑,所以任由她先吐为快。 待她讲完原委,便直接打断,将她那些妄自菲薄的话语全都堵了回去, “我三弟出身草莽,也非什么身世显贵的人物。 他自幼早孤,并无家长。 如果按理来说的话,我这个结义二哥,在他失智的当口,也还算可以为他做主。 所以只要你同意,若三弟日后负你,我必不饶他。 至于什么凶星命格,简直是一派胡言。 家师是华阳先生,家父是华林星师,观星望气,我的断词还没有几人可以反驳。 什么扫把星不扫把星,简直是无稽之谈! 《天文志》云,所谓扫星,彗也。彗体本无光,傅日而为光。 (笔者案:中国古代天文典籍已经明确指出彗星的彗尾是靠近太阳才会形成的。说明古代对彗星有一套完整的跟踪,辨识,观测体系。傅,通附,靠近。) 彗星之象,可于幽夜昭日之光,实为良佐。 夫为锦鲤必化龙,夫为泥鳅才会融做软泥。 相传古之先贤太公望之妻扫星转世, 一代明君齐宣王后眉如彗尾, 各旺其夫,凶星之说何来? 你若可唤三弟神智回府,自然便是他的吉星。 我只问你,你可愿否?” 家门不幸,凶星谶词,一直是压在莫愁的心头的两块大石,让她郁郁无欢。 此时听到暅之如此开解,便如卸去了整座五行山,泪水顿时如泉涌出。 刘赢本就牵起了她对十六岁前那段最美好时日的回忆, 况且他自幼习武,筋骨强健,男性魅力远胜羸弱卢郎。 莫愁此时哪里有不愿意的道理? 可怜她已是喉头哽咽,不能言语, 只得螓首连摇粉颈频曲,颤得泪珠扑簌簌洒落,宛似落雨梨花。 萧衍远远地观望着眼前变故,默然无语,面上难掩失落之色。 但是他也懂得人命关天,此时并不宜有何计较,只是横颐示意几个下属,悄然离去。 暅之见他们走远,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认得萧公子?” 莫愁擦拭腮边泪水,收拢心神,轻声答道, “妾身和萧公子也是自两日前识得的。 妾身将刘郎背回村中医馆想找郎中施救, 不想那郎中起了误会,说是断然不会让妾身这等秽星入门。 争执之中引来许多好事者围观。 妾身负着刘郎,行动本就不便,被人群围住,无法走脱。 可是眼见他们昂扬激愤,若不是,若不是萧公子一行恰好路过,还真不知如何收场。 刘郎的来历,也是萧公子讲与我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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