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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现在却像是锥心的凶器一样避之不及。 尽管如此,织物之间相互摩擦的响声,还有他自己喘气的声音,依然带来难以抵御的疼痛。 他只得屏息静气,可又不能把自己憋死,终于还是撑不住,紧喘了几声。 卢省握住皇帝满是冷汗的手腕,轻轻掀开被子,把几张纸凑近了给他看。 上面说的是,要让太医来为您用针,还得请您再忍耐一会儿。 朱凌锶筋疲力尽点点头。 太医仍是先诊脉,搭了一会儿,摇摇头,刚想说什么,卢省赶紧对他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太医施针之后,症状有所缓解,皇帝赶紧大喘几口气,他倚靠明黄色引枕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卢省帮他擦了汗,张罗人拿新的中衣来给皇帝换上,子时将尽,皇帝得抓紧时间睡觉。 却被皇帝一把抓住手腕,他手心里都是汗,卢省感觉滑溜溜的,一阵心酸。 “叫谢靖来,”他说。 卢省微露难色。这个点儿,宫门都锁了,再折腾一会儿,天就该亮了。 “叫谢靖来,”皇帝又重复了一遍,刚才那一遭受足了折磨,他心里想着,只要见到谢靖,就能好一些。 他说这句话时,被折腾得憔悴暗淡的眼睛里,又有了些光彩,想到能见谢靖,或者提到谢靖的名字,就有如此奇效。 “快去呀,”皇帝疑惑地看了卢省一眼,搞不懂他为什么还不去办。 朱凌锶身上难受,心里也难受,虽然这难受是因谢靖而起,但是他不怪他。哪怕谢靖嫌他,他也吃过苦头了,如今算是扯平。 他现在就是特别想见到谢靖,倘若谢靖见到自己这幅样子,也该消气了,他想着想着,心里竟是异常轻快起来。 卢省说了句,“遵旨,”正要转身,又听皇帝说,“等等,不要你去,叫陈灯去。” 谢靖不喜欢卢省,怕是不愿见到他。 “是,”卢省答道,转过身去,眉间一抹恚怨,转瞬即逝。 陈灯小时候,得皇帝恩准,去内书房上学,内廷总管卢省又对他颇多照拂,在宫里年纪相仿的内侍中,算是过得很不错。 卢省出宫办事的时候,很少带他,只跟他说,要好好读书,往后在司礼监谋个位置。陈灯害羞,话少,人也不大机灵,卢省叹息之下,也说,“你心眼儿实,效忠皇上就够了。” 这一晚,忽然得了皇上口谕,让他把谢靖找来,惊慌之下,像没头的苍蝇一般往外蹿,他带着两个人,才跑到乾清门外,就有小内侍跟着追上来,原来是卢省见他走得急,连出宫的令牌都没带。 小内侍交了令牌,又说,“卢公公说了,请陈少监快去快回,夏天夜里短,皇上熬不得。” 陈灯点点头。 陈灯他们先去了谢靖家,扑了个空,小小一个院儿,只有一盏灯,谢靖的家仆说,主人还没回来。 至于去哪儿了,说不知道。 谢靖此时,却在群玉苑中,买醉。 周斟说,“谢九升,我娘子再宽宏大量,也不会准我在这地方过夜,不如今儿就算了吧。” 谢靖已经喝得双眼模糊,对着周斟,摆了摆手。 他们之前,在太白邀月楼喝,可太白邀月楼毕竟是吃饭的地方,过了饭点儿就要打烊。 谢靖仍觉不够,周斟便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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