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章 乌托邦(二十六) (第2/4页)
干涉你的自由意志。” 顾星桥笑了一声,他放下诗集,灵活狡猾得像一条水蛇,绕过天渊笼罩在他上方的阴影,坐直了身体。天渊的手掌仍然恋恋不舍地在他的脖颈上流连。 他想了想,索性转过身去,面对面地看着天渊。 “我使用接吻以示感谢的礼节,你反感吗?” 天渊实话实说:“不。” “那我借用你身上的一部分,穿在耳朵上,你觉得降尊纡贵吗?” “当然不。” 顾星桥伸起一只手臂,五根手指懒散地插进对方脑后银白顺滑的发丝,修剪平整的指甲不经意地擦过头皮,轻柔地拉扯着他的头发。 “那我这么对你……你会不高兴吗?” 天渊的虹膜烁灭着不定的光,他深深闭上眼睛,安静了好一会,才重新睁开,喉咙发出模糊的呼噜声,说:“……不。” “那你怎么还要跟我埋怨?”顾星桥的神色很不可思议,他松开手,使天渊陡然生出不舍的失落之情,“我选了对我有好处的社交方式,你也不讨厌它,我不明白,你干嘛还来质问我。” 质问,这个词语蕴含的控诉意味太大了,天渊急忙说:“我没有质问你,我是真的困惑——” 顾星桥再度扯了扯他的长发,好笑地说:“我知道,我开玩笑的。” 他跳下沙发,随口问:“嘿,你儿子呢,你看见了它吗?” 整场对话似乎都被拴在顾星桥的小指头上,任凭他左右摆弄,随意转换。天渊只得被动地回答:“毛豆在b区睡觉。” “坏了,”顾星桥紧张地说,“现在让它睡够了,晚上又来闹腾我,我得去把它摇起来。拜拜,先走了!” 人类跑远了。 天渊看着他的背影,沉默地立在原地。他隐约意识到,顾星桥的一举一动,吐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含着太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 而这恰巧是不可量化,亦不可精确测量的事物之一。 · 战舰上无所谓黑夜白天,自然也没有春夏秋冬的变化。好消息是,毛豆不用换季掉毛了,坏消息是,它的狗毛掉率均匀,几天就能在顾星桥的衣服、地毯上留一层浅薄的浮毛。 至于吃饭的时候……它跑来跑去,时不时就能产出一根飘荡的狗毛,飞向顾星桥的饭碗。 因此,顾星桥不得不隔几天给它梳一下,打理得油光水滑之后,再放狗去到处撒欢。 梳齿刮擦过细密柔和的金黄色长毛,狗正处于尴尬期,脱离了幼崽时的软胖敦实,看上去有点尖嘴猴腮的。好在狗不会照镜子,家长也并不嫌弃,毛豆每天仍旧无知无觉,过得乐呵呵。 “好了,”顾星桥捋下梳齿末端成绺的狗毛,轻拍一下躺在地上的狗,“去玩吧!” 狗的屁股颤颤抖动,瞧着倒有几分肥美的感觉。它一溜烟地爬起来,十分快乐地滚远了。 整个过程中,天渊坐在旁边,从头看到尾,顾星桥瞄了他一眼,突发奇想地提议:“也给你梳一下?” 天渊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 “我不需要梳理头发,”他说,“它们既不会脱落,也不会打结,采用的材质……” “来嘛,来嘛,”心情不错的顾星桥哄他,“我用我的梳子给你梳。” 这毫无意义,天渊想,但是人类总要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来消磨时间,我不会为了这种小事拒绝他。 顾星桥坐在椅子上,他就走过去,坐在顾星桥脚下的地毯上。 “好吧,”天渊说,“你梳吧。” 顾星桥之前摸过他的头发,知道他所言不错。天渊的长发直垂到腰部,平时都用金属环束着,现在散开了,便如一匹比雪更亮,比银更浓的绸缎,河一样蜿蜒流淌。 梳齿没入这样的长发,果然只能顺直地一梳到底。 “要不然,我给你编个辫子?”顾星桥忽然问。 “你会编辫子,”天渊眉心微皱,“我不知道你会做这个。” 这个么,当然是你从西塞尔那看不到的事情了。 自然,顾星桥只在心里这么说,他还不打算这么快揭露底牌。 “小时候的事了,”他回答,“照顾我的阿姨教我的,后来她走了,我就再没给别人编过。” 天渊没有不答允的道理,他说:“那你编。” 顾星桥笑了,他放下梳子,温热的手指划过天渊的后颈,指尖和指腹都带着打磨过的老茧,令仿生的皮肤,感到一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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