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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备着南陈趁此机会反攻,又得抽空派人去接老婆孩子进京,忙得脚不点地。 今生不像前世,唐煜手头没什么可用的人,好多事情得亲自盯着,且安乐的日子过惯了,许久未接触过朝政,手就有点生,急得他嘴角生了好几个燎泡。 昏沉中的庆元帝并非全无清醒的时候,偏偏因为该死的中风之症,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即使醒着也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父皇,您感觉如何?”这一班侍疾的十皇子唐炆连忙示意宫人端药碗过来。坐在床脚的何皇后面上挂着温婉的笑,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听说齐王终于到京,庆元帝有千言万语想要嘱咐次子,怎奈一句都说不出口。次子是个宅心仁厚的,几个年幼的儿子想必都能保全,他能力也有,但终究是经验不足,真能斗过这一班老臣吗?朝廷连年征战,国库那点子家底全耗干净了,他能应付得了这番局面吗? 想到这里,庆元帝开始怀念逝去不久的长子。太子纵使有千般不好,但在政事上从未教他操心过。 迟暮之悲,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庆元帝心中痛苦不已。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千防着万防着,担心他没死长子就夺权,如今长子反倒先他一步去了,这叫什么事情?老天爷,你为何如此狠心,若是再给朕三年,不,一年就行…… 可惜冥冥之中,命数皆有定。 深山老林中,银月照耀之处,一处略显破败的古寺, 应友人之邀前来的延净对一位相貌英俊的年轻僧人说:“贫僧无能,治不了师侄的病。” 年轻僧人面色波澜不惊:“不怪大师,小僧在俗家时不知看过多少杏林名医,都对小僧这疯癫之症束手无策。” “师侄之后还是打算面壁苦修?” “小僧准备回洛京一趟,了却出家前的业障。大师可愿与小僧同行?” 延净脸色微僵:“贫僧准备南下云游,就不陪着师侄了。” 年轻僧人微微颔首,并未纠缠,两人对坐谈了会禅。话赶话的,年轻僧人说:“……有时小僧会想,这么多人为何偏偏是我得了这个病。是前世罪孽太深,还是今生佛祖设下的磨练?” 延净有点心不在焉:“许是两者皆有吧,师侄莫要太过困扰。” 年轻僧人笑了笑,思绪飘向洛京城中的卫家老宅,不知母亲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同一轮明月下,蜀王府中的唐煌席地而坐,对月痛饮。 蜀王妃崔桐月下踏光而来,她今日穿了一身素雅的青碧绫衣,可惜一开口就打破了难得的美好。 “父皇都病成这样了,你还喝酒?” 唐煌不以为意,反而招呼她说:“表姐坐,一起喝吧,再过几天就喝不了了——我知道你心里苦。” 崔桐的脸色变了变,竟依言坐到唐煌身边。 片刻后,她冷不丁地问道:“你究竟喜欢贵妃什么?她那张脸吗?” 唐煌立即出言反击:“那你喜欢皇兄什么?还不是嫁给了我。” 崔桐自斟自饮了一杯酒,平静地说:“母亲逼得,你不也是吗?” 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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