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辞冰雪 第34节 (第2/3页)
子眼里,咳了个面红耳赤死去活来。 “咳咳咳!” 那只手落了下来,从他的发顶落到后背,轻轻抚了抚,贴心地拍了两下,温柔得让人心慌。 卿晏手一抖,哐当一声把茶盏搁在了旁边的木几上。 他仓仓皇退了几步,掩着唇角说:“没事没事,不用不用。” 他咳得眼角微微湿润,好容易平复了,津哥才看着他说:“今日雨大,习剑之事且暂停一日吧。” 卿晏“哦”了一声,不太情愿,说:“我没关系的,下雨也可以坚持。” 他一脸好学生样,好像刚才睡懒觉的不是他似的。 津哥看了他一眼,目光轻飘飘地移开,只吐出一个字:“冷。” 卿晏也知道冷,北原的冬天本来就冷,出去练剑又不可能打着伞练,淋雨肯定更冷,但比起冷,卿晏觉得跟津哥一起待在屋内的尴尬更叫人不能忍受。 但津哥坐在那看书,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很坚持,卿晏没办法,老师不在,他一个学生自己怎么上课? “那我回去再睡一会儿。”卿晏扔下一句,飞快地跑回床上躺下。 其实根本就没睡意了,但他总不能坐那吧,尴尬死了。 卿晏蒙上被子,开始装睡。 雨声嘈杂,天地万物皆浸润其中,卿晏闷在温暖的被子里,什么也看不见,听觉就变得格外清晰敏感。 他不光听到急急的雨声,也听到外间的炉火噼啪燃烧的声音,茶盏撞触的清脆声音,热腾腾的茶水汩汩倒出的声音,书卷不时翻页的声音…… 听着听着,只觉得一颗心慢慢安静下来。山间岁月无聊,能挨得过这漫长时光的,必定性子沉定。 卿晏渐渐有些感悟,若是没有他,津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生活该更无聊了。也难怪他是那个性子,做什么都沉稳安静,悠闲自在,不急不忙。 大概就是这么养出来的。 但卿晏没经过经年累月的修炼,他性子没那么安静,装睡装了一会儿,就熬不住了,又是蹬腿又是翻身的,把渡灵灯都吵醒了。 所幸没让他煎熬太久,这场山雨来得急去得也急,午时便停了下来,雨收云开,卿晏拎上了剑,跟着津哥出门了。 躺了一上午,骨头都躺软了,卿晏现在跟小学生春游似的,兴冲冲。 还是那片熟悉的雪地,一模一样的位置,不过没有雪人了,空空荡荡的,卿晏走过去,期待且疑惑地张望。 忽然间,他脚下银光大盛,亮了起来,卿晏立刻被晃得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看见脚下忽闪忽闪,以他为中心,银光游丝一般从他的脚底下绵延开来,向外伸展,扭曲着汇聚在一起,波光粼粼,如同道道河流。 卿晏一惊,但看了眼脚下,发现这些银光并不是胡乱游走的,它们最终交织,凝成了一个奇怪的图腾。 有点眼熟,卿晏好像在哪本道书上看过。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阵法。 卿晏不防,忽悠一下就被拽进了阵里,他没准备也不熟悉,抬眼慌乱地看向津哥,后者只冲他挑了挑眉,声音很淡,说了句:“小心。” 第35章 有人踏入, 那阵法很快就自行启动了,嗡然一声,卿晏霎时被冲天的银光包围, 赶紧手忙脚乱地拔出覆地剑,严阵以待。 那冷银色的光芒呈丝缕状, 如同春日江堤垂下的道道柳枝, 分布在他的周围,还在不断向上生长, 层层叠叠, 严丝合缝,将卿晏和外界隔离开来,如一道坚固的屏障。 卿晏握住剑, 实在没见过这阵势, 还没怎么样呢,掌心先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天已转晴, 可阵内却是阴云密布, 不一会儿, 大雪就簌簌而下了。 那些雪片密集地下坠,犹如锋利的短刃或飞镖, 冲卿晏飞来, 跟覆地剑碰撞时叮呤哐啷地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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