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 第56节 (第1/2页)
她将衣衫拢起,又问了些后事,自己是怎么回来的,而春觉却忽然沉默下来,支支吾吾不知怎么开口。 姜予正要追问,却听屋外有人轻叩门扉。 陈清允将宁悸带了来,推开门,见宁悸一身玄青色衣袍,见了姜予还觉有些不自在,停在她榻前。 姜予客气道:“原只是想与你道声平安的,害你跑一趟了。” 宁悸看着她,低眸抿唇。 气氛一时静下来,陈清允忽然察觉到什么,将春觉招呼过来,“小厨房还炖着药,你随我一道去看着吧。” 春觉睁大了眼,想了半响才点首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她离开。 她将门带上,又望外看那些在山庄外严密看守的将士,一时凝重,姜予醒来后,一句都未提到宁栖迟,可观小侯爷的模样,却不像是全然不在乎姜予,不然为何名为捉拿叛军,却错过大好时机只为送姜予回来呢? 她想去提,可姜予似乎对这些细枝末节不太关心。 走过一节长廊,她才看见又火光往此处靠近。 一批人马停在树下,为首之人俊美的脸在火色下愈显英挺,只不过他下马时略略撑了下左肩,额间好似微跳了两下。 陈清允皱了眉,宁栖迟似乎伤的不轻。 * 姜予手心出了些薄汗,不过她素来性子平静,倒也没有露出什么不适来。 她和宁悸之间总是奇怪的,她并非不懂情爱,察言观色对于她来说本就是家常便饭,所以她能察觉到宁悸的赤诚。 她低咳一声,先开了口,“小叔可有受伤?” 她有些拘谨,像是害怕宁悸说些什么让她不知道怎么回答的话,所以刻意无端找话。 宁悸坐在了她身侧,有些委屈道:“自然受了伤。” 姜予愣了一下。 “嫂嫂忒是狠心,推开我就往回走,我还以为我和嫂嫂是相依为命呢。”他像是只耷拉着耳朵的小狗趴在姜予床侧,眼神仿若十分受伤,“我担心一日,嫂嫂也不来寻我。” 姜予怔怔的看着他,片刻后撑大眼眶,似乎有些无措。 她断断续续道:“我晕过去后,便……便不省人事了,不是刻意这样的……” 见她忏悔的模样,宁悸压平眼角,并不出声打扰到她的编纂。 其实他明白姜予此刻的为难,便不会去刻意逼迫她。 “我当时实在是太累了,而且男女……男女有别,那种情况当……当要避嫌的。” 她模模糊糊的说着借口,并不敢刻意去看宁悸的表情,那时候的情形太过奇怪,更何况宁栖迟也在场。 她很清楚自己的心境,可又觉得此时说那些划清界限的话会寒宁悸的心。 又或者,自己本就孑然一身,忽然有人愿意来帮她,不顾一切的来救她,她动容了。 “我醒了后,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你。” 不知不觉,这句话出了口,可是说完后,她不禁懊恼起来,本就无意于此,为何还要说这种话惹人遐思? 她又急忙纠正道:“我是怕你受伤!因为我受伤!我会过意不去!” 而宁悸的神情已经从一开始的意外变得意味不明起来,他眼底落了一分笑意,好似眼底的烛光都是月牙形的。 而姜予被他看的脸都气红了起来,也不知是为何,她竟觉得自己言语粗笨,又见宁悸眼底的那丝笑意,倏然没有再开口。 宁悸凑近了一点,生在宁家,他无疑是好看的,他不似宁栖迟那般清冷若谪仙的长相,他的五官精致立体,桃花眼上勾,有些凡尘世俗又明艳的长相。 他也不似宁栖迟看着那般给人高不可攀,高山仰止的压迫,他是亲切的,甚至有时带着些少年意气。 “伤不严重的。”他温声道:“你放心。” 之后他又退开,含笑看着姜予,眼底隐约有微光,“就是手臂接回去的时候,还是有点疼。” 姜予咬了咬唇瓣,她不知想起了什么,再怎么说,宁悸为她受了伤,他一腔真心而来,自己不应该朝他泼冷水。 不知过了多久,她一只手放在他头上,极轻的揉了下,真诚而又认真的说了句。 “谢谢你。” 这些话透过一层薄薄的门,无比清晰的落入旁人耳中。 房内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刀刃,滚落在耳中又刺痛在心里,宁栖迟忽然抵制不住溢到喉咙间的那丝鲜甜,他一时间竟觉自己很可笑。 可笑当初自己对姜予说,不当她为妻子,此刻就连进去抓奸的资格都没有。 可笑他迟了一步,不曾陪伴在她身边,她醒来后连想都不曾想到他。 “公子!” 宁栖迟草草包扎的伤口侵染出殷红,左肩的疼痛此时如锯割血肉,一丝鲜血从唇角落下,他猛地倾身,地下一片如彼岸花绽放的血迹。 庄衡急的要命,今日公子明明已经重伤,可为了叛军一事不得不整军再战,他为了保护少夫人将大半精锐都留在了庄子,只带了一堆人马前去,此时更是伤上加伤。 可他回来听闻少夫人醒来,便径直来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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