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透,难以接近。
即使跟他紧紧拥抱,也无法感知他的温度。
但今天时深年给顾清晏的感觉却不一样了,他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有了自己的温度,愿意打开他的内心,让旁人走进去。
顾清晏笑了一下,时深年忙收了声,嘴唇也不动了,只在心底默数。
顾清晏只觉得他可爱死了,她恍惚觉得,他们在一起的那半年,似乎也没有今天这短暂的几十分钟让她觉得快乐。
在那个冰冷的屋子里,有一群佣人,还有一个德高望重的老管家。
管家对她也不错,只是规矩太多。但凡她做了一些出格的举动,便会客客气气用严肃而不容拒绝的话语提醒。
事事以时深年为重,若是顾清晏稍有做的不好,似乎下一秒就会被赶出家门。
她本来就不是被贵族礼仪教大的孩子,好不容易逃出了顾家,她只觉得压抑。
时深年又太过克制,她累的喘不过气来。
比起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她更享受这样的生活。一个不大不小的房子,没有其他人的打扰。
她想跷二郎腿就跷二郎腿,想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吃东西也行就吃东西。
一切都自由自在的,没有拘束。
只不过,顾清晏默默叹一声。
她跟时深年注定是不一样的人。她在想这些的时候,时深年将最后一个碗洗好,摆好。然后反复的洗自己的双手,每一根手指,每一个指甲缝,都洗的干干净净。
他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大约是实在克服不了这个心理障碍。他的衣服上也溅到了水渍,难免的连动作都别扭起来。
顾清晏道:“你先穿一下我的睡袍吧。”
她有一件睡袍买的实在太大,一次没有穿过,时深年应该能够套下。
时深年点点头:“我想先洗一下。”
顾清晏给他准备洗澡水的时候,时深年给他的助理打了一个电话,让助理送干净的换洗衣服过来。
顾清晏等他洗澡的时候,吃的有些饱,躺在沙发上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等到门铃响,才从睡梦中惊醒。
做了一个美梦,梦中的她,跟时深年生活在一个木头房子里。
每天都需要自己砍柴烧水做饭,梦里的时深年好似没有洁癖,砍柴都砍的不亦乐乎。
睡醒她嘴角还翘翘的,穿上棉拖去开门。
是林助,拎着一个精致的包装袋,里面装着时深年的衣服。
顾清晏一怔:“你过来花了多久?”
林助也一怔,他直觉眼前的这个女孩跟四年前变化太多了。
若是四年前的顾清晏,必定会先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对他道好。
像刚刚这样的问题,对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问的。
林助心底惊讶,说出来的时间确实无比精准:“四十二分钟。”
顾清晏方才就觉得时间过去了挺久,她接过衣服,淡淡道:“就不留你坐一会儿了。”
林助点头:“我这就回去了。”
他转身的时候,房门恰好掩上,只来得及看到顾清晏姣好的侧脸。
一晃而过,眨眼的功夫,门便紧紧闭上。
这一刻的林助深刻的感知到,顾清晏真的变了。
若是以前,一直等到他走到电梯口,对方也不会关门。她会客客气气的额看着她离开,脸上习惯性的温柔笑容也不会那么快收起来。
不管她内心如何,她永远是恬静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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