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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早晚要学了她那姑母。”“她那驸马倒是个老实人,可不像二公主那位。”“这皇室女,又岂是我等明白的。”“是也,如那郡主,生母灵堂也能这般荒唐!不堪入目。” 贺元像个小兽般在王良怀里拱来拱去,哭闹不停,偏偏双手又死死搂着王良的脖颈不肯去榻里。 这般姿态到底不雅,跟来的二莲将粥放好便与其他丫鬟嬷嬷又退去了外间。 “他们都晓得,就瞒我,是他们害死她。”贺元哭成一团,骂了徐嬷嬷又骂甘清,还嚷着要把甘清赶出去,明华不需要这么假模假样的和尚做法。 王良拿了粥来,往她说个不停的嘴里喂,贺元这又死死闭了嘴,他不禁连哄几句:“你有了力气才能赶他们走,不然像方才,可不没脸。”王良说此就有些微怨,这些忠仆太顺贺元,就算已是出嫁妇,又岂是能堂而皇之站在满院男人里。 贺元这才边哭边吃了几口粥,连连打嗝,王良拍着她的背,也不禁说:“怎么越活越小。” “我难受,这里要痛死了,我好想一觉醒来,娘说这都是梦,她好着呢。”贺元双眼含泪,抓着王良的手就往自己心口按去。 王良见她这般,却动了旁的心思,忙抽出手搂住贺元,又给她说好些安慰的话。 张嬷嬷从外间突然走来,她面色难堪还未开口,身后人已现。乐安上下瞟了眼内室的两人,轻飘飘道:“姑母头七还未过,表妹你可悠着点。”言下之意颇为明显。 虽母丧,贺元的脾气却有增无减,她脸上的泪还在掉,手就拿起王良刚放在旁的粥碗往乐安砸去。 乐安躲闪开来,到底溅上粥渍,她有些微气:“本宫是为你好。”贺元不耐烦理她,就见徐嬷嬷匆忙走进,她这些日子都在外堂,正避了贺元的恶。 徐嬷嬷俯身跪倒,低头道:“太皇太后说她伤心难以,下不了山,让身旁的嬷嬷代为吊唁。” 此言却如雷落地,刺得贺元心口生生撕裂,她不信道:“这可是我娘,外祖母怎么会。” 乐安却浮上不合时宜的笑意,感叹:“许久未见祖母,见见她身旁人也是好的。”就转身往外走去。 贺元又连问徐嬷嬷几句,见毫无任何变化,她惨白着脸“哗哗”落起泪,她边哭边扯着王良的麻衣,恨道:“那可是她的亲生女儿走了!她怎么能见也不见!这般绝情的外祖母我再也不要。” 徐嬷嬷听此,身形一顿。 第15章 15、邬嬷嬷 贺元到底未见太皇太后派来的邬嬷嬷,一直哭闹不停,还砸起了内室的器物,导致王良也无法去外院待客。 这头闹得响亮,那头法事完毕,又是徐嬷嬷招呼。 乐安在外愈加放纵,对着邬嬷嬷挑拨道:“表妹傲着呢,一听祖母不来哪还愿见,可怜嬷嬷也是看她长大。” 邬嬷嬷是太皇太后身边的得意人,长得慈眉善目,听此不由皱了眉,不知是为贺元还是为乐安。 命妇们晓得来龙去脉后,嘴一撇,暗暗嘲贺元没规矩,长辈的人都敢如此冷落。又有想的远了盘算开来,太皇太后如此行事,可是表示今后舍了长公主府一脉。 一时,明华的灵堂竟成了乌烟瘴气之处,吊唁的人都各怀鬼胎满腹打算。 偏偏徐嬷嬷碍着身份不能出言说些什么。 古氏代贺元烧纸已许久,见此搀着身旁的丫鬟起来,她扫了眼四周,劝道:“还请诸位为长公主上香吧。” 古氏年纪不大又是张温吞文静的脸,拿出贺元娘家人的派头倒来了几分气势。命妇们只得一脸讪讪老老实实为明华吊唁,纷纷抹了抹眼角没有的泪,说了再假不过的赞词。 邬嬷嬷也对着牌位连哭好几嗓,说将明华看大,谁想,又说太皇太后悲伤不已,一听此消息当时就厥了去。 乐安当即附和哭起来,可在场人谁不晓得明华一走她多欢喜。 仆从们看着眼前闹剧,心中俱是冰凉,终于晓得长公主府成了无主人人可欺之处。 等吊唁完,乐安就要带邬嬷嬷往她府里去,邬嬷嬷却拒绝,她接过丫鬟送来的湿帕净了脸说要去看贺元,又说太皇太后惦记她,担心她。方才还盘算太皇太后舍弃一说的此时心中又打起了转。 听邬嬷嬷这番话,徐嬷嬷只得将外交给了古氏,带着邬嬷嬷往内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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