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第2/2页)
西泛着刺眼的光,萧见琛眯了眯眼,很久之后才看清,那竟是一圈银铃。 花酌枝早已发现站在人群外的萧见琛,他踩着鼓点故意走近,在下个动作时突然转身。 看清花酌枝后背的东西,萧见琛倏地瞪大双眼,那竟是一株深红的醉眠花刺青,花苞舒展至整个背部,玉白的身子将花衬得愈发鲜艳,又在黑发的遮掩中若隐若现。 清纯的背后,藏匿的居然是妖艳。 这让萧见琛看得痴了,看得傻了,困在一颗心中,久久不能转圜。 “琛哥哥。” 萧见琛回神,才发现花酌枝已经来到跟前。 “枝枝。” 花酌枝甜甜一笑,“琛哥哥,我跳的好吗?” “好!”萧见琛傻乎乎点头,却总觉得有些气短,他摸了摸胸口,里头好像生了两颗心,一左一右,此起彼伏,跳得不亦乐乎。 花酌枝缓缓凑近,侧着耳朵听了会儿,一脸天真问道:“琛哥哥怎么心跳得如此快?” “我、我……”萧见琛连忙找了个借口,“我一听到敲鼓,心就跟着一块儿敲,这是个毛病,一直好不了。” “原是这样。”花酌枝站直身子,将碎发别至耳后,可他清楚明白得很,人会撒谎,但心不会,自他出现在萧见琛面前,胸中便冒出两个心跳。 一个是他的,一个是萧见琛的。 ——同心蛊已经起作用了。 【作者有话说】 萧见琛:不用怕,反正那同心蛊还没养好。 花酌枝:终于养好了。 萧见琛:不用怕,只要本殿下多多提防即可。 花酌枝:同心蛊开始起作用了。 明天没有嗷,休息一下,后天再来! 第11章 殿下这是在弹棉花 “咚咚咚!咚咚咚!” 两人偏头看去,片刻歇息过后,鼓点重新响起。 “枝枝,你是不是又要去了?” 花酌枝摇摇头,突然拽着萧见琛往前跑起来,直到跑出去很远才停下,“他们要从现在一直跳到祭祀开始,日夜不休,我才不去。” 他蹦蹦跳跳往前走,俯身揪起几根不知名的草,在手里甩来甩去。 萧见琛的目光从花酌枝后背的醉眠花挪到他泛红的脚腕上,随着走动,那圈银铃正响个不停。 “枝枝,你脚疼不疼?” “不疼,我从小,就这样。”花酌枝无所谓地摆摆手,他跑到溪边坐下,双脚浸在流淌溪水中,一上一下拍打着水面,将脚濯洗干净。 萧见琛跟着坐下,探手摸了摸,溪水在日头下晒得暖乎乎的,人也跟着困乏起来。 花酌枝双手往后一撑,仰头看着远处的达弥山,慢吞吞开口,“我出生便长在祭司殿,他们称我为大人,我每天要做的,便是学着如何养蛊。” 他们称他为大人,却用这样一个身份来约束他,他很小就明白,他肩负着族人的期望,便要做好一个大祭司该做的事,他生在严苛的教条中,又被困在族人敬畏的目光中。 花酌枝的性子本不如此,直到某一天,他见识过了萧见琛的潇洒恣意,他羡慕、向往,他想要萧见琛爱他,而不是跟其他人一样,将他视作高高在上不敢亵渎的神。 于是他开始离经叛道,萧见琛就是他以后的经,是他以后的道。 “你从小便长在祭司殿中?”萧见琛学着花酌枝的样子,脱去鞋袜,将双脚踩进溪水中,“那大祭司对你可好?” 花酌枝叫日头晒得困了,又慢吞吞躺下去,眼皮一合,有一搭没一搭回着萧见琛的话。 “他待我,像待他自己一般。” 萧见琛犯了难,若那大祭司对花酌枝不好,他同花酌枝还有一丝希望,可如今这样,花酌枝又怎会背叛那大祭司,同他好呢? 他又旁敲侧击打听道:“那……那你对大祭司,是何感情?” 久久没得来回话,萧见琛转头一瞧,花酌枝已经睡了过去,后者手臂规规矩矩搁在小腹上,赤裸的上身在溪水映照下愈发雪白。 这么盯着看了会儿,生怕人睡起来着凉,萧见琛将自己的外衣褪下,轻轻搭在花酌枝身上。 做完这些,他又将花酌枝的双脚从溪水中捞出擦干,想了想,往自己怀里一塞。 这样保准不会冷了。 如花酌枝所说,自那天开始,鼓声就没停过,人们又唱又跳,直到天神祭祀到来。 司农鼓响起的时候,祭司殿西边第一座小楼传来两道粗重的喘息声,沈碎溪推开粘在身上的人,将窗开了条缝往外看。 下一秒,高大强壮的身子从身后覆上来,将沈碎溪压在窗沿上。 沈碎溪语调破碎,“快、快些……天神祭祀、要开始了,你偏要、偏要这个时候……” 陆繁也急,但这档子事哪里是两下就能做完的,最后他干脆将沈碎溪箍进怀里,几乎是抱起来弄。 司农鼓敲完最后一下,一身黑衣银饰的萧见琛放下手中鼓槌,迎着初升的日光,朝祭司殿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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