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 (第2/3页)
听,一听就是乡下来的,又说她爹的嗓门像山上的金钟,一张口整个云川都能听到了。 小弟子因德性有亏,第二日便被云川仙宗除了名,告知家人接回去了。 半年后南秀来到云川做了外门弟子,又几年拜入掌门门下,却再未提起过这件事。 其实是因为她完全忘了。六岁时发生的小小不愉快,并不值得被她记在心里。 衢州虽不富庶,她却也没经历过什么苦日子。性子像母亲,乐天知命,每天都十分快乐,对于父亲执着地试图送自己上云川修习仙法十分不解。 去一次要爬至少几万级石阶,还没有在自家后山抓野鸡有意思呢。 * 而如今云川仙宗自最高的长缨峰至山脚下,这数万级石阶间,连接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流水席,邀来三界宾客共贺新喜。 长缨峰上的庭院布置成了喜堂,连峰顶的晚霞都像是被满目红绸映红的。在这漫天霞光间,卫嬴稳稳牵住红绸一端,与穿着婚服的南秀步伐一致,二人一同迈过门槛走入了殿中。 大殿翘起的飞檐上立着两只被热闹吸引来的丹顶鹤,正扬起柔软的颈子,喜悦地高声鸣叫。 上敬天地,下敬父母,夫妻相和,生死与共。 秋天荷主动揽了凡间司仪的活儿,特地穿上一身喜庆的棕红颜色,喜滋滋地为两位新人唱词。她在最初震惊过后,只觉得小师妹本事了得,居然默不作声地把卫嬴师兄拿下了!简直是吾辈楷模。 婚仪比照了凡尘的习俗,比仙宗道侣结契时惯用的流程繁琐喜庆许多。 过去秋天荷和南秀凑在一起没少偷看凡间的话本子,这几句词还是她亲自编的,婚宴也是她帮忙操办的,整日忙前忙后,遭了薛师叔不少白眼。 不过,薛师叔再生气又如何?卫嬴师兄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秋天荷只觉得自己的腰杆子也跟着变硬了,目光炯炯地看着眼前这一对无比般配的新人,激动得眼眶都跟着红了。 薛岺今天依旧在生气。 他不过是谦让了一下,南天洪这老贼就带着夫人堂而皇之地坐上了主位,气得他只好铁青着一张脸坐在侧位,和笑得狐狸一般的宋启对坐着。 已经占了便宜的南天洪还难掩得意地压低声音对他说:“大好的日子哭丧着脸,你也不怕被小辈笑话!” 薛岺狠狠瞪了他一眼,但转过头还是扯出一抹笑来。 从自己那里讨要来的聘礼卫嬴尤嫌不够,又带着伤亲自锻造了一把神兵压箱,给足了衢州面子。今日亲眼见到南天洪如此得意,薛岺心里更是发堵。 南天洪端坐在主位上,表现得异常沉稳,实则内心早已经飘飘然了。从卫嬴前来衢州提亲的那一刻起,他先是无比震惊,随后便一直得意了到今日。 薛岺这个老匹夫,瞧不上他女儿,结果当成眼珠子一样爱护的侄儿卫嬴却非秀秀不娶。 气死他算了。 南天洪抹了抹衣袖上完全不存在的褶皱,神气洋洋地等着女儿女婿敬茶。 敬过了师父牌位及南秀父母,二位新人又走到薛岺面前。 薛岺既然愿意坐在这里,就代表他已经彻底认可了南秀。不过是性子轴,才会表现得如此别扭。 他的底线一退再退,现如今只希望卫嬴别真的入赘南家就好。不然南天洪的尾巴非要翘到天上去! 卫嬴和南秀对视一眼,他先捧起茶盏,道:“叔父。” 这么多年以来,因薛岺不希望在众多弟子间唯有卫嬴身份特殊,便要他如同门一样称呼自己为“师叔”。即便后来有几分后悔,卫嬴也早已经习惯了,从未改过口。 薛岺与卫嬴的父亲是同胞兄弟,一人随父姓,一人随母姓,在卫嬴的父亲去世后,薛岺便将卫嬴看作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今日一声“叔父”,足够令他动容。 他轻轻叹了口气,痛快地将茶喝了。 南秀也立马笑着跟了句“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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