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第2/2页)
他不知道对方究竟想对他做什么,身体僵直无法动弹,呼吸也渐渐凌乱,“来人,来人,有——” 后面的字不及出口,嘴巴忽被塞入一块硬硬凉凉的东西,邹元佐本能地想吐出去,对方却将他的嘴巴捂住,强迫他咽下去。 接下来是第二个、第三个…… 不知被迫吞下多少个后,对方松开他的手脚,旋即屋子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时光无声无息流淌,好像一百年过去了,邹元佐摘下脸上黑布,他缓慢地环顾四周,不曾发现人影。胃部难受得厉害,他颤巍巍下床,脚落地的一瞬间被某件硬物咯得生疼。他捡起来,借着月光细瞧,竟是赤中见黄的金子。 生金。 第21章 .番外·金兰契 入春以来,草木飞长。前一天看还是嫩芽,后一天便抽枝展叶,绿意盎然了。 邹玉盈园中走着,东风扑面拂来,微觉寒意,遣侍女回去取件披风。侍女去后,邹玉盈沿着小径漫步而行,不知不觉走到一座废屋前。 屋子久无人居住打理,院落里开满了迎春花,花枝参差错落,晃得人眼花缭乱。邹玉盈行到花枝中央,捡鲜嫩齐整的折下,欲带回房中插瓶。 恍然间,一朵红色的迎春花映入眼帘,邹玉盈将其摘下来凑到鼻下嗅闻,一丝儿腥甜扑入鼻腔,令她慌张之下松开手。 花朵飘飘荡荡落至地面,细瞧脚下土壤,几滴暗红赫然在目。 血迹斑斑点点,蔓延至屋中。若搁平时,邹玉盈早吓跑了,那天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一步步向着屋子靠近。木门老旧,很多地方被虫蠹了。用手轻轻一推,“吱呀呀”的声音不绝于耳,悠长缓慢,拖着长长的尾腔。 邹玉盈一步一挪,奓着胆子走进去。地上厚重的灰迹上,印着几个凌乱的脚印,顺着脚印来到卧房,只见床头帘帐紧紧闭合,里面隐约映着个人影。 “谁?谁在那里?” 邹玉盈的一颗心几乎提到嗓子眼。然而回答她的只有空荡荡的幽寂。 邹玉盈踟蹰在原地,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阵长风吹来,掀起帘帐一角,邹玉盈惊见床上躺着的竟然是个女人。她急忙上前,细视之下女人满身伤痕,衣服上随处可见血迹,脸上亦挂了彩。邹玉盈慌忙喊人:“来人啊,来人啊,这里有个——” 喉咙忽然被一条细弱的手臂掐住,邹玉盈转动眼珠,发现刚刚还不省人事的女人此刻已然睁开眼睛,漆黑的眸珠里杀气弥漫,却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消散无踪,化作不可细数的疲倦与忧伤。 “不准喊人,能做到吗?”女人的嗓音略带几分沙哑。 邹玉盈点点头。 女人于是松开手。 邹玉盈揉揉被掐疼的脖子,她皮肤向来娇嫩,不用看也知道,一定青了一大片。 “这是你的房子吗?” 女人动问下,邹玉盈迟钝地回答:“这是我夫君的房子。” “我需要借住几天。” “哦……” “不要告诉其他人。”大约觉得这样说不够有约束力,紧跟着又加上一句,“如果你说出去了,这里的人包括你在内都会得到和这块木头一样的下场。” 女人随手一抓,赫然抓下一块床木来,顷刻在她手里化成碎屑。 邹玉盈惊惶退开五六步,花容顿失颜色。屋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夫人夫人”喊个不停。女人提醒道:“还不出去?” 邹玉盈如梦初醒,慌张跑出去,堪堪在院门处与丫鬟撞个正着。 “夫人原来在这,害我好找。”手脚麻利地将披风裹在邹玉盈身上,忽见她惊魂未定,奇怪道:“夫人,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夫人好像很惊恐的样子。” “刚刚看到一条蛇。” “蛇?”小丫头犯起嘀咕,“才初春蛇就出穴了吗?” 眼见邹玉盈走远,顾不上思考,匆匆跟上去。 晚间陆龟年回来,见到邹玉盈脖子上的淤青,不禁上手抚摸,“昨夜我下手有这样重吗?” 邹玉盈沉默不语。 男人歉疚地亲吻她,“抱歉,下次不会了。” 邹玉盈默默道:“吃饭罢。” “好,吃饭。”他执起她的手,仿佛他们是一对恩爱夫妻。 往后五日,邹玉盈再未往废屋去过,只是偶尔从婢女口中听说近来厨房经常丢东西,离奇的是,邹玉盈常备的医治外伤的药也少了好几瓶。 邹玉盈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她的生死成了困扰她的问题,吃饭时也想,睡觉时也想。某一日,她终于按耐不住,再次去了废屋。 屋子却是空的,邹玉盈里外寻找,不曾见到女人的影子,料想她已经走了,露出失落的神情,正欲离开,头顶上突然传来声音。 “你在找我吗?” 邹玉盈抬起头,看到房梁上的女人,露出微笑:“你没走呀?” 女人道:“找我做甚?” “我带了治伤疤的药给你。”邹玉盈摇摇腕子上的药瓶。 女人偷走的药里没有抚平伤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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