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第2/2页)
儿道:“额头撞了,不疼。” 裴缜钻进去,捧起她的额头看:“都青了,散淤的药在哪?” “没事,不用涂药。”林畔儿扭开头。 “还是涂一下的好。” “不涂。” 裴缜发现,林畔儿有时候真是犟得很。 “不涂就不涂,你自己疼着。” “不疼。” 两个字又把裴缜气够呛。 沈浊回头看他们一边一个呆坐着,谁也不搭理谁,笑着打趣:“小夫妻闹情绪呢?” “赶你的马车。” 裴缜一脚踢上车门。 忙着赶路,三人错过宿头,所幸天气不算太凉,生一堆篝火就地过夜也不失为可取的选择。 车上有牛肉干,林畔儿取出来切成方方整整的小粒儿给他们分食,就着水,囫囵混个饱。 林畔儿的牛肉不曾切,一条条撕下来放在嘴里咀嚼。 沈浊瞧见说:“畔儿一条牛肉嚼半天了,也不嫌腮帮子疼。” “畔儿?” “怎么?他不叫林畔儿?” “谁准你叫她名字?” “用得着谁准,畔儿不反对就成。”说着坐到林畔儿身侧,“是不是畔儿?” 林畔儿对沈浊突如其来的亲密并不反感,相反还点了点头。 裴缜不悦道:“林畔儿,去马车上把披风取下来。” “两步道远,不会自己取,没看畔儿吃东西呢?”沈浊替林畔儿打抱不平。 “林畔儿,你听到没有?” 林畔儿放下牛肉,向马车走去。沈浊佯躺下来,枕着胳膊道:“畔儿,你太惯着他了。” 林畔儿连着毯子一起取来。披风给裴缜系上,毯子铺在篝火旁,铺好了,叫沈浊:“沈爷来这里躺着。” “叫什么沈爷,叫沈浊。”沈浊带着牛肉和酒过来,娴熟地搂过林畔儿的腰带着她坐下来,“到底入秋了,天气寒凉,喝点酒暖暖身子。” 不问林畔儿意见,直接灌上一口,林畔儿呛的直咳。 “好呛!” “喝惯了就不呛了。” 裴缜看不惯:“林畔儿,回车上呆着去。” “你叫她烤烤火嘛,大家一起说说话。回车上冷清清的干嘛?” “早点休息,明早还要赶路。” 谁知林畔儿却说:“我想睡在外面,二爷身子骨弱,回车里睡吧。” “你要和他睡在外面?”裴缜瞪着沈浊质问。 “有什么不妥吗?” “孤男寡女,荒郊野外,你说有什么不妥?” “二爷怕我和沈爷乱来?”林畔儿眼中映着两簇小火苗,红亮亮的,自己提的问题自己回答,“不会的,二爷放心。” 裴缜气得说不上话。 沈浊乐不可支。他头一次发现,沉闷寡言的林畔儿竟这般有趣! 最终,三人一起睡在外面。 沈浊赶了一天马车,丝毫不见疲态,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裴缜闲聊。 “咱们这次去办的是个什么案子,我懒得看卷宗,你讲给我听听。” “死者江秉烛是个唱百戏的艺人,途径蓝玉县,驻留在此地卖艺。晚上下榻在六福客栈。其妻与他住一间房,晚上睡下时还好好的,清早醒来江妻却发现江秉烛全身浴血,已经死去多时了。” “蓝玉县怎么断的这案?” “蓝玉县查出客店小二吴良是个有前科的淫贼,抓来审问一番果然招供,见色起意,半夜潜入死者房间欲猥亵其妻,不料惊醒了江秉烛,惊慌之下将其杀害。” 沈浊琢磨片刻:“又是潜入,又是捅人,这得多大动静,江家娘子就没发现?” “案卷上写着江妻梅氏酣睡如死猪,不曾听闻动静。” “确实有人睡着跟死了一样。” “这点还有待查证?” “什么意思?” “此案疑点重重,单从卷宗上来看,不可自洽之处太多。比方吴良的口供前后矛盾作案时间也写的不一致……此次虽说是来督办案子,然而——”裴缜一转头,发现沈浊已然睡熟。 再看左边,林畔儿睫毛覆在眼睑上,被风吹得微微颤动,似也睡了。 他帮她掖好斗篷的边角,回到自己这边,也阖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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