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第1/2页)
裴缜露出疑惑的目光。 “血迹大面积晕染开,且无喷溅迹象,唯独脸上出现两三个血点,着实奇怪。” “血点呈什么状态?湿的干的?” “记不得了。”刘仵作心虚地搓手,“当时儿媳妇不是生孩子嘛,我着急回家抱孙子,匆匆瞥了一眼,也没当回事儿。昨天被那鸡血启发,越想越不对劲儿,就来找你了。” “有劳刘仵作了,有事我再找你。” 打发走刘仵作,裴缜带着疑惑敲开了梅七巧的房门。窦县令也在房里,见到裴缜,没有往昔的热情。 梅七巧靠着椅背:“裴寺丞要进来坐坐吗?” “不了,我问句话就走。夫人是第一个看到江秉烛尸体的人,当时他脸上有无血迹?” “没有。” “夫人确定?” “到现在我脑子里还是他那张死不瞑目的脸,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打梅七巧处出来后,遇上沈浊,裴缜叫他再去盘问一遍薛葛二人,自己则找上赵师爷,问他要了吴良的卷宗。 裴缜坐下来读半晌,合卷后问赵师爷:“奸淫妇女在我朝不是重罪吗?奸污一人判处十年,超过两人便要施以宫刑,被吴良奸污的女子多达十数人,为何他只坐了区区十年牢,也没有施以宫刑?” “裴寺丞是否记得吴良的绰号?”赵师爷问。 裴缜记忆一向好,脱口而出:“长舌鬼吴良,窦县令提到过。” 赵师爷露出一抹诡秘莫测的笑:“这正是问题所在。” “什么意思?” “吴良他……用的不是下面那东西,而是……”赵师爷左右看了看,刻意压低声音,“而是他那条舌头!” 裴缜大惑不解:“用舌头?” “别人的舌头至多三寸长,他那条舌头足足五寸长,当真天赋异禀。” “未免过于离奇。” “谁说不是,抛开其他不谈,这能得趣吗?”迎上裴缜鄙夷的目光,赵师爷意识到失言,忙调转话题,“连带着案子也难办,你说他奸了吧又没奸,没奸吧又奸了。当年审这案子的李县令,不知愁白了多少头发。从重判处也只关了吴良十年。说实话,倘若换成窦县令,吴良这会儿骨头怕似都烂没了。” “这话怎么说?” “裴寺丞有所不知,这其中还牵涉到一条命案。十二年前秋月的某日晌午,兰溪村的村妇杜月娘被其夫发现暴毙于家中,当时她衣衫不整躺在床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脖子上有明显勒痕。” “谁这样大胆,光天化日里行凶?” “这案子至今是个悬案。李县令曾怀疑过吴良,又因没有充足证据,不了了之。李县令为人方直,万事以法度为先,没有确凿的证据绝不给人治罪。窦县令就不同了,他一般疑罪从有。要不我怎么说换成窦县令来审吴良骨头渣都烂没了。” “杜月娘的卷宗还在吗?” “怕是得找找,等我找到了给裴寺丞送过去。” 裴缜回到下处,沈浊和林畔儿盘腿坐在窗下用饭,沈浊嘴里嚼着蟹黄毕罗有皮有馅的点心,当成烧麦好了,含混道:“我们等不及,先吃上了。” 林畔儿给裴缜盛一碗豆粥:“厨房做的豆粥清甜可口,二爷尝尝。” 裴缜就着碗沿“滋溜”吸了一口,果真绵软适口,清甜不腻,顺势挟起一只毕罗,才咬开一个边儿,便觉腥膻气扑面而来,入口品了半天没品出个名目。 “毕罗也是厨房的?” “只有豆粥是厨房的,毕罗是沈浊外面卖回来的。一份蟹黄毕罗,一份羊肝毕罗。”见裴缜的毕罗咬了一口便没再吃,挟起一只蟹黄的送过去,“二爷吃不惯羊肝的,尝尝这只蟹黄的。” 裴缜接在碗里,又见林畔儿挟走原先的羊肝毕罗,默默吃起来。她的嘴巴咬在他咬过的位置,雪白的皮子上留下淡红的口脂印。自打上次给她涂过口脂,她好像终于会用那玩意儿了,时不时涂一层,红红薄薄,像粒初初见红的毛樱桃。 沈浊见他端着饭碗,目不转睛盯着林畔儿看,一顿无语,“干脆把眼珠子抠出来黏畔儿身上得了。” “你咕哝什么呢?”裴缜没听清楚。 “我说你什么时候娶畔儿?” 言出,另外两人不约而同停止了咀嚼。裴缜悻悻道:“关你什么事!” “我是替我们畔儿打抱不平。”沈浊一条胳膊搭在林畔儿肩上,“你别打量我们畔儿好说话,默默无争,就可以不给她名分。” “吃你的饭吧。”挟起一只羊肝毕罗扔他碗里。 沈浊偏不使他如意,嬉皮笑脸地问林畔儿:“畔儿,你实话实说,他有没有对你不老实?” 林畔儿低头扒豆粥,并不答话。 “愈说愈往下流处去了,我问你,交代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沈浊咬一口羊肝毕罗,随即叫苦连天,“哎哟,一般人真吃不惯这个味,畔儿你行行好,也帮我吃了吧。”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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