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第1/2页)
运行完一个大周天,她睁开眼睛,感到经脉比起刚开始的时候已经疏通了很多。 按照她的估计,在去到江南之前就能够大致疏通完手部的经络,勉强达到第一重境界,拥有一些战斗力跟保命手段了。 直到这时,她才算真正有了底气,可以回想京城的一些人跟事。 一楼大堂,风珉坐在正中的桌子后,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外面的狂风暴雨。 明明还是白日,可外面看起来却像阴暗得像是进入了傍晚。 风珉在京里是个纨绔中的纨绔,要吃好穿好,出了门却并不怎么讲究。 半个月下来,再怎么丰神俊朗的公子,也变得有些灰头土脸,如今来了驿站,洗了个热水澡,一收拾又是个锦绣公子了。 这个时间的驿站没有什么人来,他手中拿着杯子,修长的手指抵着杯沿,将这粗糙的茶杯转在指尖,又想起了该给谢长卿送信的事。 他们出来已经半个多月了,程家肯定是在到处找的,而他到现在都没问过陈松意为什么跑出来,她是要去做什么事,才要一个人去江南,所以给长卿送去的信要怎么写,他心中还在斟酌。 就在这时,风珉捕捉到了身后响起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是陈松意下来了。 而在她的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第9章 天地间风狂雨骤,驿站大堂空旷得只能听见雨的回声。 少女踩着雨声来到了他面前。 两人一坐一立,目光相对了片刻,然后,陈松意把手中的信递给了他。 风珉垂目,见到上面优美娟秀的字迹写着“谢长卿收”四个字,忍不住喃喃地道:“难道你除了会推演命数,还会读心?” ——否则怎么他才在这里想着给长卿写信,她就拿着信过来了? “我不会读心。” 陈松意把信放在了他手边,人则走到了旁边的空位上坐下。 雨落下来之后,天上的雷声变得更加响亮了,电蛇撕破长空,不时将灰暗的世界映亮。 驿站中的官员怕怠慢了贵客,让人点亮了油灯,亲自送了一盏到他们这边来。 少女的脸被油灯的光芒映亮,在这个灰暗褪色的世界里犹如一角暖色的画。 她静静地说道:“出来这么久,也该给京城回一些消息了。” 先前在路上,一是没有条件,二是没有余力。 现在都已经走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而且这里正好又是驿站,想叫人回去送信十分方便。 大堂正中的桌旁多了一个人,独坐的公子显得没有那么孤单。 点了灯回去的驿站官员隐隐听后来的这个少女对小侯爷说道,“……一路上三少帮我许多,却一直没有问我为何要从家里偷跑出来,一个人前往江南。三少以侠义之心助我,我也不该多加隐瞒——” 外面再次响起一声惊雷,驿站官员回过神来,觉得自己不该听,连忙走开了。 陈松意身旁,风珉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有预感即将要从她口中听到某些石破天惊的真相。 而直到此时,陈松意的神情仍旧是冷静淡然的。 她说:“我不是程家的女儿。” 头顶又是一声巨响,狂风把高处的一扇窗吹开了,窗框撞在墙上。 风珉想过许多种可能,像是千金闺秀迟来叛逆,或是不满跟长卿的婚约,但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她从程家离开会是这个缘由。 陈松意的声音像烟雾一样弥漫在这个暴雨天里。 “我本姓陈,是江南一户陈姓人家的女儿,当年程夫人与我生母同在破庙产子,把我跟程家的千金抱错,这样一换就是十六年。” 风珉回过神,将这件事咀嚼了一番,觉得荒唐。 哪怕程家并不是积年世家,能让自家骨肉在眼皮底下被错换,也是离谱。 他抬起清明眼眸:“真正的程家千金回来了?” 陈松意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高处的窗户。 风过了,雨未停。 透过那扇窗望着外面的风雨,她的脸上难得的透出一丝迷茫来。 “她回来了,我一个外人留在程家名不正言不顺,占着地方也没意思。” “我听说生我的陈家在江南是一户农门,在我顶上还有一个兄长在沧麓书院治学,所以我才跑出来,想去看看,去见一见我的亲生父母跟兄长……” 她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显然也不知道自己这次回到江南,亲生父母跟兄长会是什么反应。 毕竟跟他们一起生活了十六年的是另一个人,于他们而言,她才是陌生的。 见她迷茫地出神,风珉没有说话,也转头同她一起望了望高处的雨。 又听她的声音从旁边低低地传来,带着不确定地道:“我没有去过江南,不过曾经在书中读过,江南多雨,如烟如雾,不像这场雨这样急。这样的江南烟雨里,养出来的人一定也很温柔、很好吧?” 这是两辈子的她对未能接触的家人的幻想。 风珉没有打断她此刻的思绪,只是收回目光时,又看到那封被摆到自己手边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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