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2页)
” 祁禛之拧开药罐,被呛鼻的草药味熏了一头:“这也太冲了。” “这种药止血快,你忍着点吧。”傅徵头也不抬地说道。 祁禛之却蹭到他面前:“那你帮帮我,我自己看不见伤口在哪里。” 傅徵无奈,指尖轻轻沾了少许粉末,拉过祁禛之的脑袋:“枪虽比剑笨重,但练习时不可只凭蛮力,得讲究巧劲。小时候,老威远侯应该教过你吧?” 祁禛之哑然,老威远侯当然教过,只是他记没记住,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杆枪本就比普通的红缨枪要轻,若是用蛮力,很容易脱手。”傅徵接着道。 那药敷在伤口上微微发热,祁禛之被蜇得头皮发麻,可这又热又麻间,似乎还有一点裹着清苦药香的凉意,轻轻地擦过了祁禛之的脸。 那是傅徵的手,和他贴近时送到脸边的呼吸。 祁禛之突然觉得后脊一僵。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傅徵一眼看出祁禛之在走神。 祁禛之如梦方醒,可呼吸间傅徵的气息依旧在他鼻腔中徘徊不去,勾着他想要上前。 曾在添香馆里闻遍百香的祁二郎神使鬼差地往前一探,鼻尖凑到了傅徵的耳根处仔细一嗅:“这是什么味道?” 傅徵先是一愣,随后浑身一颤,一把推开了几乎压在他身上的祁禛之:“你放肆!” 祁禛之茫然地向后一跌,撞翻了案牍上成堆的书卷和宝玉瓶。 杭七闻声赶来,就见坐在地上的祁禛之和一脸羞愤的傅徵两目相对,不知在运什么气。 “主上?”杭七谨慎地叫道。 傅徵拉了拉交领,面无表情地把头扭到一边:“给这人拉出去。” “拉出去?”杭七揣摩上意,“是拉出暖阁,还是……拉出宅子,再也不许他回来了?” 傅徵又开始头疼:“丢下楼!” “是。”杭七早就等着把这祸害丢出去,此时他公报私仇,直接拖着祁禛之的后脖颈,就要把人拎走。 “哎,等等!等等!”祁禛之大叫,“我想起是什么味道了!” 傅徵眉心微蹙,神色复杂地看向祁禛之。 祁禛之喉结一滚:“那是丹霜的味道。” 丹霜,剧毒,服下后能灼伤五脏六腑,却又不致人立刻死去,会在毁掉根基后,慢慢蚕食人的性命。 无论过去是什么样,身中丹霜者往往死于油尽灯枯。 相较于那些个令人即刻暴毙的毒药,丹霜似乎,更残忍些。 祁禛之忽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闻到丹霜奇香的那夜,他喝得醉意熏熏,在桐香坊里横冲直撞,无意间搭救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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