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第2/2页)
天你就自己去练功吧,我就不奉陪了。阿琅,快叫闳翁进来。” 这老头儿来得真是太是时候了! 樊伉决定无论闳翁有没有研究出畜力石磨,最后都奖励他一袋粮食。 第10章 第一笔生意(捉虫) “呀,原来是闳翁来了,这么冷的天,快进来屋里坐。”樊伉一把将蠢狗掀到一边,目光灼灼地看着闳翁,态度十分热情。 对他的热情感到有点受宠若惊,闳翁跟在阿琅身后进了屋子。 屋子里烧着炕,中间还有一个炉子,跟屋外大雪纷飞的样子仿佛两个世界。 闳翁一进来就感受到屋子里的暖意,顿时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阿琅连忙上前将人隔开,皱眉道:“不知道面前的是郎君么?身体有疾也敢往郎君跟前凑!” “无妨。”樊伉挥了挥手,顺着阿琅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这个天气宏翁居然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麻衣,头上肩上还有未化的雪花。 再往下一瞧,他脚上穿的还是草鞋,冻得脚趾头都化脓了,樊伉光是看着就觉得冷。 即便是这样,闳翁那张满是沧桑的脸上却依然神采奕奕,亮得精人。 “郎君口中所说的那个畜力石磨,老奴和几名匠奴已经琢磨出了些许头绪,不知道郎君——” 那必然有兴趣啊! 不等闳翁说完,樊伉立刻兴冲冲地道:“真的?我去看看。” 无名脸一下子就黑了。 早上让他起来练功想尽办法拖拉不起,现下闳翁过来让他去看畜力磨倒是跑得飞快。 樊伉穿上皮裘,身上又披裹了一床小被子,在阖府上下怪异的目光里哆嗦着跑到匠奴们居住的地方。 相比起樊家主仆们住的主楼,匠奴们住的地方更加破旧。 土砖垒的半边房,墙上到处都是蜜蜂钻的孔,有的甚至已经都对穿了。 院子里收拾得最干净的地方,立着一个斩新的石磨,石磨的一侧有一个木质转轴的东西,架着一个横架,套在一头叫驴身上,石磨上方设了一个木质的圆顶,圆顶的边缘吊着一根竹木,正好跟拉磨的木柄连在一连,竹木上方吊着一根萝卜,叫驴想吃萝卜就会一直顺着圆顶设好的轨道往前,只要一动磨就转。 没想到他就随口那么一说,居然真的被闳翁几个做出来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闳翁看着那么老实本份又木讷的一个人,居然也能想出这种想让驴子跑又永远不给它吃到的损招。 樊伉内心坚决不同意这个损招其实是他最先提出来的,人家只不过是把他的想法付诸现实罢了。 “不错不错!”樊伉笼着袖子一副熟练的农民揣姿态,绕着石磨转了好几圈,连连点头,称赞不已。 “阿琅,跟阿母说一声,就说我要取一袋粮食两尺布给闳翁。”樊伉吩咐阿琅道。 阿琅应了一声,满脸羡慕地下去了。 不一会儿,阿琅就让人背了一袋子粮食还有两尺旧布过来。 “这是郎君赏给你的,拿着吧!” 阿琅面上一片不屑之色,内心却羡慕不已。 都是下仆,他是贱民,地位也不过比闳翁好一点儿。 闳翁一个奴隶都能得到郎君的厚赏,他心里既羡慕又嫉妒。 郎君对这个老宫奴可真好。 闳翁脸上的神情怔怔的,看着脚下那一袋子粮食和两尺布,好半天才嗫嚅着道:“这真的是给老奴的?” 樊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当然是给你的。之前不是就说了,只要能解决石硙不用人推的问题,就奖励你一袋粮食。” 闳翁“扑通”一声跪下了,匍匐在地上声音哽咽。 “老奴、老奴——” 樊伉被吓了一跳,不明白为什么闳翁突然就朝他跪了下来,赶紧跳了开去,满脸纠结之色。 他这么小,闳翁年纪这么大,被他跪会让他折寿的! 无名看到这里,眼里闪过一抹深思之色,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道:“起来吧,郎君心善,你拿着就好了。” 闳翁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饱经风霜的脸上一片激动之色。 他原本是先秦宫奴,楚王攻破咸阳,一把火烧了阿房宫,他们一家子成了楚王奴隶,后来楚王和汉王相争,中间他又辗转被掳好几次,最后落到樊哙手里。 樊哙是汉国相,汉王的亲信,对于前秦的余民自然不会有多优待,何况他还只是个宫奴,本来以为一辈子就这样颠沛流离,悲惨到老了,没想到遇上樊伉这样的小郎君。 看着眼前一袋子豆子,还有两尺旧布,闳翁激动地流下了眼泪。 他活了多半辈子,这是第一次拥有的完完全全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老奴愿意一辈子为郎君出生入死。” 阿琅瞪了他一眼:“呸!这话你也敢说!” 他一个匠奴也敢称为郎君出生入死,那他们这些伺候的下人怎么办? 闳翁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却不曾为自己分辩半句。 被人拿救世主的眼光瞅着,樊伉挺不好意思的。 “这是你应得的,早些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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