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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的苹果开始削。郑仲至讲到件趣事,张湛被逗笑,手一抖削皮刀一偏,在左手食指上划拉出一个口子。 郑仲至喊了声“小心”,但已经晚了。张湛没有强烈痛感,只觉指腹有异样感觉,笑都还停留在嘴角,听郑仲至声音沉下去问:“有创可贴吗?” 张湛把削了一半的苹果放在果盘里:“我去拿。” 张湛回来后,郑仲至拿过创可贴,又把接着削完了的苹果递给张湛:“右手拿着,吃,左手递给我。” 张湛木木地接过苹果,随郑仲至摆弄他受伤的手。郑仲至用餐巾纸沾清水把糖渍擦净,再撕开创可贴贴上,说:“下次不要再用危险工具了。” 张湛鼻子酸:“只是想给您削个苹果。” “事情分轻重。”郑仲至说得严肃,但还是咬了一大口张湛举着的苹果,“已经吃到了,谢谢你。” 张湛却依然溺在自我否定里——还是有很多事做不好。还要再花时间,还要再下功夫,这么想着,张湛难得地没有干劲,只感受到前路茫茫。 但这只是轻轻一页,很快被翻过。张湛继续在郑仲至说见他的日子里下班回家做一桌好菜,再被蒙上眼睛,等着郑仲至来。 这样的生活好像能一直无波无澜地过下去,张湛体会到家的温暖安心,除了一个周六,动物园那边说张湛不用过去,郑仲至就待到了傍晚,从头一天傍晚到第二天傍晚,整整二十四个小时,非得离开了是因为晚上有应酬。张湛帮忙熨衣服,头突然一阵晕,连忙扶住熨衣板。郑仲至一时没听到动静,问了句怎么了,张湛晃晃脑袋回答,没事,刚发现一个褶没熨平。 郑仲至不疑有他,待张湛递来衣服,也没觉察到熨烫的时间比平时久了点。张湛帮他系领带,他低头在张湛软乎的头发上亲了一下。张湛笑得自然,在郑仲至出门后却快步走进洗手间,对着马桶呕吐起来。 到极限了。 张湛吐得凶,脏腑都像要从口中吐出,蹲在马桶边头埋得越来越低,弓着的身体也像要从腰处折断,上半身掉进马桶随秽物一齐冲掉好了。他在昏天黑地中想舒九怎么还没来,舒九的声音就响起了,慵懒又不屑:“自作自受。” 张湛摁下冲水,勉强撑起身子到洗手台漱口,收拾干净自己才说:“麻烦……” 舒九打开了眼罩。 张湛却半天没睁眼,双手撑在洗手台沿缓神。他觉得自己像块被揉成一团后摊开的抹布,泛着丑陋的褶皱。舒九靠着门,不太同情地说:“我需要把你的状态报告给郑总……” “不要。”张湛无力地抵抗,“没有什么事。” 舒九突然站直,语气严厉地质问:“你为什么不能只在郑仲至需要你的时候出现在别墅,完成你的任务后乖乖地让我取下你的眼罩,再换间房间好好地一个人睡一觉?” 张湛很慢很慢地睁开眼睛,像不敢相信自己失明了的人再一次试探能否看见。他轻轻地说:“已经晚了。” “你撑不下去的。”舒九说完摔门而去,留张湛看着镜子中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 舒九没有报告,张湛从郑仲至的言行中推断出。需要他长达二十四小时地戴眼罩的场合没有再出现,他依然还有信心,继续不自量力地爱着郑仲至。 他同时发现,郑仲至与他谈论的话题变得多样,从大多数地谈论他,变为也会谈论郑仲至自己。他倒没有再想这是不是说明自己更受郑仲至喜欢了一些,只是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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