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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淡淡说了句:“曲小姐到底也是高门之家,受过西式教育的。如此对一个女人紧迫倒是少见——“她的面上依旧挂着虚无的笑,话却说的很稳:“曲小姐若是喜欢顾司令,自去找他便是,与我来说,终究是没什么意思的。” 她这话说完,与人点了点头,坐上了黄包车。 她的面色淡漠,眼轻轻滑过,看见人头稍稍低了几分…算是再会了。 曲清看着她,身子竟忍不住一颤。 那个女人早已乘坐着面包车远去,只是先前她扫过来的一双眼,竟让她忍不住觉得心头一震。 “过!” 李导先起身,鼓掌说话:“很好很好。尤其是曲芝最后这一个轻颤的动作,有几分神来之笔的味道。” 曲芝一怔,方才那个动作,并非是她演出来的。 而是—— 她真的被那一双眼,震到了。 旁人不知,而庄姜不会不知道。 曲芝抬眼朝庄姜看去,便见她面上含着几许笑,在触到她的眼时,便转过头继续与李导去说话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还在笑着和她说话:“影后就是不一样。” 影后—— 这个被她视为最尊贵的头衔,竟然头回让她觉得尴尬不已。 她竟然被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被这个只演过两部戏的女人…碾压了。 曲芝的手紧紧攥着。 她看着庄姜,良久,却是笑开了。 她迈了步子,与庄姜同站,听李导讲后面几场戏的内容。 ——— 今天主要就是拍摄了这几场,因为两人都是一次过,时间不仅没耽误,还提早拍摄完了。 庄姜和安眠往化妆间走去。 是要去卸妆,换衣服。 “庄小姐,等一下。” 身后传来曲芝的声音。 庄姜皱眉,到底还是停下了步子。 她转身看向曲芝,挑了挑眉:“曲小姐有事?” 曲芝离人还有两步的时候,停了步子,她看着庄姜,良久才开了口:“庄小姐心里很高兴吧,如今我也只能给你当配角。刚才他们夸我的时候,你的心里是不是在嘲笑我?” 庄姜看着她,没说话。 她其实是不喜欢曲芝这样的人,看着谦和无害,背地里戳刀子却最不手软。 她知道,不仅她不喜欢曲芝。 曲芝也不喜欢她。 刚才扫她的那眼,她的确多加了几分气势…不过,那又如何? 庄姜笑了,这一笑如百媚生:“我有没有嘲笑曲小姐,这并不要紧。最主要的是,曲小姐有没有嘲笑自己——” 曲芝面上依旧挂着笑,放在身边的手却紧紧攥着。 两人这厢站着,旁人看过来还当是在叙旧一般… “庄小姐可要记得一句话,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这个娱乐圈从来不缺人才,谁都…有可能被替代。” 庄姜点头。 “曲小姐能拿自己的处境与我说话,我很感激。” 她这话说完,稍稍弯腰低头,唇贴近人的耳边,低声说道:“不过曲小姐可以放心,就算有一天我被替代,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是你——毕竟,你年老色衰,早无当年风华了。” 庄姜这话说完,站直了身子:“想起之后,还有不少和曲小姐的对手戏,真是让人期待啊。” 她看着人,轻轻一笑。 而后,转身迈步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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