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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郁郁寡欢。 老黄看着顾熹从小长到大,对少爷在茫蛮遇害的事也只是略有耳闻,顾家是高门大户,很多秘辛往事具是晦涩不为外人道,哪怕是他这个老管家,都不甚清楚。 只是苦了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一轮又一轮。 莳花弄草本不是老黄的职责,但他闲来无事,怜惜小姐已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好一段时日了,便裁了几枝花给小姐送去。 “黄伯,多谢。”顾熹收了花,见年迈的管家立在门口不肯走,就把门敞开请人进屋,“进来喝口茶?” “不了小姐,我是想着这几天要春种,我那儿备了些花苗和舶来的种子,您看您想种些什么?” 老管家眼巴巴望着顾熹,顾熹领了他的好意,随他一同下楼去了庭园。 顾熹挑了些栀子茉莉素净的花苗种进自己的花圃里,老黄指着翠绿叶片中间团簇的花蕾问顾熹,“小姐,这是什么品种的绣球啊?” “这是三河千鸟,”顾熹浅浅绽出一抹久违的笑容,“是我最喜欢的花卉。” “哦?这花的名字听着真洋气,有什么含义吗?” “因为等它开花的时候,细看花球上无数的花芯,日本人觉得像是小鸟步履不平的小脚,就称它为「千鸟」。” “嗬,想来这花开的时候必定好看极了吧!” “黄伯,你不记得了吗?我小时候其实种过这花,只是后来我从加拿大回来,花苗就被野猫踩死了。” 黄伯年纪大了,想了半天也没记起这件小事了,“我记不太清了,但小姐你总归是看过这花的吧?” 顾熹摇摇头,“其实,我也没见过此花开。” 老黄愣了下,倏忽记起这花是顾熹从茫蛮带回来的,怕再触及她的伤心事,就找了个借口起身离开了。 顾熹坐在花圃边,洁白的裙摆沾上泥巴,弱不禁风的模样像是一朵随时就能掐断花茎的雏菊。 顾熹虽然偶尔斗不过宗信时会哭几嗓子,但是一直以来她不是个脆弱的女子。 不像现在的她,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却是虚弱极了,什么反抗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这几天她想了很多,恨不能所有往事都如同过眼云烟,一挥即散。 然而有关宗信的点点滴滴,全都已浸润于她生活的细枝末节之中,难以割舍。 上一次顾熹来逛她的小花圃,就是宗信在云州时的某夜。 她被宗信闹得睡不着了,跑来闻花香安神。 她还记得宗信跟她说,“这些花哪有芸香科的柚子花、橙花香?等到了三四月的时候,茫蛮寨整个寨子都被柚子花香萦绕,那才叫沁人心脾呢!” “可是现在离春天还好久呢!” “傻妞,过了春节就算开春了!不久了。” “谁说的?在云州要到立春才算春天!” “那我们茫蛮不是这么算的!再说了,我们茫蛮四季如春,用不着‘斤斤计较’!” …… 当时的嬉笑玩闹话,现在忆起来,处处都非比寻常。 顾熹整理着裙褶,甫一直立起来,便觉得眼前漆黑一片。 短暂的眩晕过后,她扶着老树缓缓转身,不远处,一窗之隔的卧房内,爷爷不知无声注目了她多久。 在顾熹被宗信从云州带走前,她和商学参是认真考虑过婚嫁的可能性的。 最后商学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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