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玦,他開始對苗臨的諸多事情從中作梗,不僅隱蔽地處理掉許多跟苗臨有過關係的男男女女,甚至連他東挑西撿才選上的用來培養靈華蠱的容器,有好幾任都是慘死在對方的手上,最終他才會忍無可忍地找上陸玦談判。 一直以來避不見面的人主動遞帖,穿著一身暴露勾人的苗疆服飾,巧笑倩兮地以吻送上了一枚淫蠱。 陸玦並不在乎自己是否屈居於苗臨之下,他就像是中了他的情蠱一樣深深地迷戀著他,讓苗臨屬於他,或者讓他自己屬於苗臨,對他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可這一切不過是苗臨報復他的手段,他在陸玦最意亂情迷無法自我的時候,用他自己的刀,生生地斷了他一掌。 紫眸中不帶任何的感情,濺了血的臉龐依然妖豔,唇角噙著似笑非笑的弧,苗臨說,這是對陸玦手伸得太長的警告,他不喜歡有人對他的事情指手畫腳。 苗臨就這樣丟下陸玦走了,卻不忘替他止了血,又喊了人進來解救因為蠱毒而慾火焚身的陸玦。 接下來的事情陸玦不願意回想,他殺了所有苗臨以外的知情人,他的斷掌因耽擱得太久接不回去了,而罪魁禍首的苗臨早已出發前去鳳鳴堡。 當時所有人都在背後嘲笑苗臨不自量力,竟妄想以一己之力從浩氣手裡奪回鳳鳴堡,可到後來事實證明,苗臨不僅只憑一人便打下了鳳鳴堡,在浩氣卷土重來時同樣佔據了上風。 他成了陣營雙方人人談之色變的凶煞蠱師,坐上了鳳鳴堡主的位置,徹底脫離了陸玦對他的制肘與掌控。 陸玦曾經以為苗臨會這樣龜縮在鳳鳴堡對他避不見面,卻不想他竟然會堂而皇之地帶著人,幾近示威地回到惡人谷來招搖過街。 他對苗臨的情感實在太過複雜了,想一解相思,又恨不得毀了他以報當年的斷掌之仇! 「苗臨……為什麼你就不肯乖乖聽我的!」陸玦突然猙獰了起來,作勢去掐苗臨的脖子,卻又貪婪地啃嚙著他冰冷的唇,喃喃低語:「只要你聽話……苗臨,我甚至可以原諒你斷了我一掌的仇,只要你乖乖的……」 苗臨是半傀之體,自然不謂疼痛也不知生死,他冷著一張臉掰開陸玦的手,反過來掐住他,單手將他提著離開地面,「陸玦,告訴我徐安在哪,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些。」 「咳……我、我說過了,我已經、咳咳,殺了他了……」陸玦費力地摳著脖子上的手,卻仍舊在笑,「苗臨……我不、不允許……除了,咳……除了我……」 「陸玦!」苗臨被他給激怒,心念一動,一絲紅光便以竄入陸玦的喉嚨裡被他嚥了下去。 他狠狠把人扔在地上,居高臨下地瞪著他,「你再不肯說,就別怪我要你的命了。」 陸玦撞翻了一把椅子,掙扎地撐起身體,門外的侍衛聞聲,幾乎要退門進來,苗臨一聲低哨,本就潛伏在門口的雙蛇立刻用劇毒解決了礙事的人。 陸玦坐在地上,抬頭看著眼前多年未見的苗臨——他依然這麼耀眼,可惜……「殺了我,你這輩子都找不到他了,你知道嗎……他求饒的樣子真好看,特別地脆弱無助,果然天生就是個狐媚勾引男人的賤——」 一巴掌打斷了陸玦未完的話,苗臨幾乎要控制不住天傀蠱嗜殺的兇性,他絕對不允許有人這樣侮辱徐安。 陸玦吐了兩口血沫子,捂著幾乎不成原樣的臉頰,滿是哀戚和怨恨地看著高高在上的男人,「他就對你這麼重要……是不是?」 「是,」苗臨毫不猶豫地回答,甚至又補了一句:「在我眼裡,你連他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你還是那麼懂殺人誅心的道理……」陸玦哈哈大笑,可隨即又變成猙獰的瘋狂,「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你當年斷我一掌,如今,就用一條胳膊來換他的消息如何。」 「可以。」苗臨二話不說,直接回頭拾起陸玦掉在地上的彎刀,手起刀落,一截手臂便落在地上。 「苗臨——」陸玦發出了驚恐的尖叫,手腳併用地爬過去將苗臨的斷手撿在懷裡,又顫顫地爬起來試圖將他的手臂安回去,淒厲地對他大吼:「你瘋了嗎!」 可苗臨自己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彷彿他斬斷的不是自己的手臂,散發著寒芒彎刀擲地有聲,冰冷的手去輕輕地從紅腫的臉頰上滑過,他問:「所以,徐安在哪兒?」 陸玦突然抱著自己的肚子摔倒在地,用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猶如厲鬼的苗臨。 「你既然不願意說,那我自己去找,找不著,我就用一輩子來找,」若他真的死了,那麼我就屠盡這惡人谷給他陪葬。」苗臨彎腰要去撿自己的手臂,卻不想陸玦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腕。 苗臨餵進去的蠱會以他的血肉為養料,一點一點地將他的內臟啃食殆盡,讓他嚐盡穿心斷腸之苦後才死。 「你就……這麼,咳咳……愛他……嗎?」染血的金眸裡是全然的不甘,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比不上徐安? 「……不愛,」苗臨冷冷地甩開陸玦,將自己的手臂給撿起來,再不去看陸玦的慘樣,遲疑了一下後才接著說:「只是我這輩子都欠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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