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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予回应。 好罢,终于到了进学堂的年纪。严秀才花了大钱,将他送进了华阳城最好的私学,希望他能学好了高中状元,光耀门楣,也算是了却自己一桩大心愿。 起初几日,严学中还很老实,先生常夸奖说他聪明,什么东西讲一遍即可,是非常难得非常通透的一个孩子。可没过多久,书院例常的集会辩难中,这孩子竟然不顾长幼地与先生辩驳起来,言辞十分刻薄,先生脆弱的心突然就受不了了,将严学中提溜回严府,很是无奈地对严秀才说:“贵府的公子,老夫实在是教不起了。” 当晚严学中被严秀才打了一顿,不过严秀才到底是疼他的,也没敢下狠手。次日便又迅速地给他找了个书院,将他送了过去。临走前啰啰嗦嗦叮嘱了一大堆,叫他不要出风头,做人要谦虚,不能仗着自己聪明就觉得别人愚蠢。 严学中不知死地回了一句:“他们本来就蠢。” 结果又是一阵打。 他进了新书院,觉得这边的先生和同窗还不如原来那边的聪明,遂再次犯了毒舌的毛病,又被先生赶了出来。 严秀才气得发抖,将他关进柴房饿了两天,最后拖出来时,问他还想不想念书,严学中虚弱地点点头。 严秀才心软了,但宝贝儿子在华阳城的私学界名声已经坏了,只好悄悄将其送到了南边去读书……事实证明,这样的小孩去哪儿都是会惹事的,十几日之后严秀才心灰意冷地将严学中从南边书院提溜回来,说:“现下已无书院敢收你了,我也不指望你光宗耀祖考状元了,你自己看着办罢,爹没本事,生了个太聪明的结果不知道怎么养。” 严学中便只好在家念书。 他十多年难得出家门,也不管严秀才在外面的生意做得如何。当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这几年中,严学中母亲去世了。 严秀才一个人带儿子,又不知该如何与他交流,每日都过得很是孤苦。 也不知什么时候,严秀才染上了赌博,有时在赌坊里彻夜不归,严学中也不管他。那个年纪的他,还没有关心人的觉悟。 严家的几间铺子渐渐就输光了,严秀才赌瘾难戒,又不可能将宅子卖掉来赌钱,便向沈老爷借了高利贷去赌。起初他运气好,还赢了不少回,但赌场上的事,恐怕也只有赌场的东家晓得是怎么一回事,于是很快的,严秀才便输得身无分文。 他家的宅子是抵出去的,到期了没还得上本钱和利息,那债主自然是要来收房子的。 这一年,严学中二十岁,生活终于到了需要为每日口粮着急的程度,可他文不能测字武不能防身,简直一无所长,只好上街摆摆字画卖些小钱。 天寒地冻,他套着薄袄子冷得发抖。严秀才坐在他摊子旁边,全然没有了当年的风流气度,与贫穷人家的老丈已没什么区别。 “这都快春节了,怎么卖春联也没人要呢?”严秀才嘀嘀咕咕抱怨着,望着不远处的一个烧饼摊子咽口水。 严学中见状,犹豫了很久,从袖袋里可怜巴巴地摸出一个子儿来,走过去买了一块烧饼给老父。 严秀才喜笑颜开,一边吃着热烫的烧饼,一边说道:“要不是你小子小时候不听话,现在我说不定就是状元他爹,怎会到这个地步。” 严学中没说话。与年少时相比,他已是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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