歛魔丹錦 (第1/3页)
歛魔丹錦
「寧夕。」 那晚,山夆憂傷的眼神縈縈繞繞在她夢裡,在她心頭。 「妳可知道,從以前我便萬分希望,妳我只是鄉里一介平凡人,不用一步忍著生離,再一步,又憂著死別。」山夆向她伸手,萬分溫柔地笑道:「寧夕,妳說過天地之大,終有一處能容身,這處,若是地門,妳來不來?」 星寧夕淚濕了臉,想開口卻說不了話,他們早就不可能了,他為何還在說這些。 門聲響了響,一人敲了房門,跨了檻進來。幽沉夢境疾然消逝,她驚醒了來,心緒還未能平復,卻見來人是夜闌。她青著臉涼涼道:「你來做什麼?」 「難得那看門的不在。」夜闌笑了笑走上前,落坐床沿,淡淡一笑。「用不著每回見我便這般板著臉,妳的傷藥該用得差不多了,我拿新的來。瞧妳這臉色,還真差得很。」 星寧夕微微朝床裡一退,別過了眼。「我這傷好得差不多了,怕是用不上總長那貴重的藥,你還是拿回去吧。」 夜闌哦了聲,歪著頭,興味盎然地瞧她:「是麼?我怎地聽羽竹說堂主日日換止血的傷藥,你那口子,一動便要淌血?」 羽竹,怪不得他什麼都知道。星寧夕低下頭,淡淡道:「那麼,那藥浪費了可惜,總長還是先請回吧。要讓堂主知道你來這兒,定又不快。」 這女人倒懂拿洛青搪塞他了。夜闌前傾身子,一笑:「妳用不著堂主堂主的壓我,你道我當真怕他?我若霸道些向他要了妳,他怕是要割愛的。」 「你!」這無恥之徒,這時候還要惹她。她煩怒得血氣當胸,靈秀的臉一陣青白:「總長還請自重。」 夜闌見惹了她氣,倜黨笑了笑忙按捺她:「行了行了。別這般咬牙切齒,當心傷口發疼。」他斂了歛神色,想起自己所為何來,又道:「妳那傷口有些蹊蹺,讓我看看。」 看看?這女孩子家傷口豈能他說看就看,星寧夕連忙搖了頭,又警戒一退。 夜闌並不理會,這身子早也讓他瞧淨了,他倏然伸手一扯,半開了她衣襟。光是隔了層紗布,已能見著血色淋漓且透著黑氣的劍傷。 星寧夕一驚一退猛然扯痛了傷,惱中恍然煞白,她眼神一暗,倏然奪過夜闌腰間長劍,殺著遞出連連刷向夜闌。 夜闌不料她忽然動手,急急一退撞翻了邊櫃,又落了一地茶杯藥瓶。星寧夕並不停手,起身落地,劍一揚,直朝他用力刺去。夜闌一掌架開,劍便嚴嚴釘進了牆裡。 「妳?」夜闌著實驚訝她這不管不顧的狠戾神色,彷彿再不認得他一般。 廊外急響腳步聲,房門又開,洛青疾入了房,後邊兒還跟了個忽和。洛青見狀著實楞了眼,詫異喊道:「寧夕!」 聞聲,她眼裡兇光退盡,煞時又復一片清明,漸漸又轉成驚訝與無措,她急鬆了手,連步向後退去。 「我。」她眼眸無辜地在夜闌與洛青身上輪轉,半晌忽然意識自己衣衫凌亂,伸手拉上了讓血染紅的衣襟,踉蹌退坐在床沿。「我不是有意的。」 洛青急走上前,向夜闌落了個責備眼神。他坐上床沿,盯著星寧夕染血殘亂的衣衫,要她斜靠著,又自桌上藥盒,翻揀了塊傷布。 忽和走至床邊,尚一臉帶笑,道:「沒聽青兒說過妳火氣這麼大,夜闌又惹妳了?」 夜闌拔下長劍,收劍入鞘,向忽和與洛青一揖。他微微皺眉,卻看不出怒氣,深沉神色之間顯得有些憂心。?「那傷有異。她想殺了我。」縱是先時星寧夕向他揚劍,也不曾有那般鬥狠的眼神。 忽和挑眉咳了一聲,道:「嗯,莫不是你又想輕薄人家姑娘。先出去吧。我瞧瞧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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