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君心所向难辨清,涕泪未止腹里吞 (1) (第2/2页)
情! ***** 繁體 ***** 晨光熹微,薄霧飄迤滿園,秋色更濃。未央殿內寧靜無聲,只有喜榻上兩個身影交疊。江行風的左臂環著秦行歌的腰,扣在懷中睡了一夜。行歌也沒有再囈語不歇,雪額抵在他堅實的胸膛上,呼吸平穩。 殿內報時的小鼓低沉地敲了兩下,辰時整。 江行風睜開眼,低首凝視懷中的依舊沉睡得行歌。片刻後,翻身而起,但一股拉力扯著他的單衣。他低頭一看,才發現行歌的右手抓著單衣一角不放。 他怔愣,何時捉住的?她醒過?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眼底漾著淺淺的歡喜與憐惜,輕輕地扳開她的蔥白玉指,這才脫了身。 他依照往昔晨間練劍,但他心裡知道,他的心已不是從前般靜如止水。時不時,他會回眸看看暖閣那扇窗,期待見到窗邊站著嬌小人兒癡迷地望著他。不過,回眸幾次,他都沒見到那嫋娜的身影。 他嘲諷地對自己笑了笑,幾歲的人了,還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 待他晨練沐浴完,又進了暖閣探看行歌,輕輕地在行歌臉頰啄了啄,見她沒反應,心裡有些擔憂,喚了芯兒交代幾句,才往藏書閣而去,忙碌至午時。 午時陽光正炙,金燦燦地灑落在藏書閣的窗櫺上上,映得一室光華。江行風停下筆,喚了李春堂。 「太子妃那邊狀況如何?」他淡問。 「太子妃尚未甦醒。」李春堂強打精神,恭謹地回答。 昨夜李春堂接連懲處了十七人,折騰至寅時杖責、烙罰後,全數送至六局與內務總管府,又擾得六局宮正與總管大人人仰馬翻。不過太子之令誰敢違抗? 「是嗎?你下去休息吧。午後不必服侍我了。我讓雁替了你一回。」江行風一早練劍時便瞄見李春堂一臉無精打采,免了他的當值。 「謝殿下恩典。」李春堂退至殿外,與候在外的雁換了班。 江行風看了雁一眼,步出藏書閣。雁無聲但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走著。 ** 江行風踏進暖閣,芯兒和幾名宮人正候在行歌側,見是太子,趕緊站了起來行禮。江行風掃視眾人,暖閣中擠滿宮人,室內藥香混著眾人的體香味,氣味極差。 江行風心裡冷笑,過猶不及。昨夜懲處,今日便擠進這麼多人,看來他這東宮他是疏於管教,才發生這麼多破事。 「讓司寢與司服將暖閣打掃乾淨。之後由雁來服侍,眾人皆候在殿外,沒有要事不得入殿。」江行風將外袍攏上行歌,抱著她走向未央殿寢室。臨走前睨了芯兒一眼,淡道:「折騰數日,你不累,我也不放心。下去吧。」 芯兒匆匆謝了恩,和雁交待太子妃的狀況,便離開未央殿。 午後,見秋陽灑落在院子中,碧雲天,黃葉地,風涼還暖,江行風便命人搬了軟榻置於簷廊下,他抱著行歌半臥在軟榻上,望著熟睡的行歌蹙眉。江行風讓雁守在院外,庭中寂靜無聲,只有他與行歌,秋風吹來微涼,枝枒間細細碎碎地沙沙作響,秋陽卻照撫兩人身上,散落一身碎金。 瞧她兩頰的紅腫瘀青已消,但昏睡六日,的確令人擔心,就怕她這樣一睡不醒。他摟著行歌,指尖摩挲著她的臉頰,低聲說道:「小傢伙,睡這麼久還不醒嗎?」 他溫柔親吻著她的眉眼,直到吻上了她的唇,輕柔地舔著那微涼帶著桂花香的櫻唇。而後又是沉默,看著落葉墜地,若有所思。 ** 大婚後第十二日,行歌悠悠轉醒,睜開眼,一張清雅的臉龐離她不過吋許。那人扇似的睫毛覆著他的雙眸,呼吸綿長而輕勻。總是抿成一線、有著剛毅嚴肅的線條的唇瓣,唯有靜止沉睡的時候,才會回到最初應有的豐潤樣貌,麗色誘人,溫柔沉靜。 行歌輕輕挪動身體,一陣刺人的痛由左臂傳來。須臾間,記憶排山倒海地淹沒了她,令她難以呼吸。那些心碎的記憶不是一場虛妄的夢魘,是殘酷的真實。 入宮前她以為自己做好了準備。結果,她現在才發現她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的夫君,與其他女體苟合。 她心想,果然是她太高估自己,把自己看得過於大度。怎可能不在意?怎可能不傷心?而他說,她和那些女人無異。 她忘了他要她自己發誓,自己是他的禁臠,是他的玩物。玩物怎可能會被愛?自己不過是另一個掛著太子妃頭銜的孌婢。原來一切不過是男女交合的慾望罷了,他對她什麼情愫都沒有! 是她不該嫁給一個已經愛上別人的男人,是她不該被他那日短暫的溫柔撩動心緒,是她不該在他伸出手時,握住了他的手。是她誤會那些行止是疼寵!自以為他對她是真心!是她自作多情!
请记住本站永久域名
地址1→wodesimi.com
地址2→simishuwu.com
地址3→simishuwu.github.io
邮箱地址→simishuwu.com@g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