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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听到那声音说,“在酒宴上,听人唱了一曲。”恩静没有转过身去,但已觉得身后有熟悉的气息慢慢靠近,一步,一步,慢慢挨近。她念出了里印象最深的那几句:“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你会吗?”熟悉的气息已经抚上她颈间。恩静怕痒地缩了下脖子。“会的话,来一曲吧。”“啊?”她愕然,转过脸去,“现在吗?”“不然?”她咬了下唇,想到两人已经好久没这么和平地说过话——就像之前所说,自那次冷战后,每次同他说话,阮生总要摆出一张高冷的脸,她好声好气地说一句,他永远只淡淡地回一个“嗯”“哦”“哼”——忆及此,恩静寻思片刻,声音里又添入了丝商量:“一物换一物,好不好?”“一物换一物?”谁知阮生却挑眉,“好像上回也是说好了一物换一物吧?”可喝过了他的酒,不到半个钟,这女人竟翻脸不认帐地把他赶去睡书房!一想到这事,阮某人的表情就陷入了十二月隆冬。恩静自然是读得出这是什么意思的。面颊微微发红,她柔下了声:“好不好啊?”却换来某人挺高冷的回应:“先说说看。”她说:“我给你唱,然后,晚上你回房睡吧?”“回房睡?”“嗯。”“38楼的房间?你那间?”“嗯……”幽深黑瞳里骤然燃起了丝兴味,盯着她的目光越来越深,越来越沉。恩静被他盯得满脸窘意,可这窘也间接验证了阮某人理解无误。你看他薄唇微微勾起:“阮太太这是知错了反悔了,在向你先生认错吗?”声音里似添入了某种傲娇的意味。 恩静垂下头:“嗯。”可下巴却又被对面的长指勾起:“所以,以后还敢不敢让我去睡书房了?”“……”“说啊。”“不敢了。”“那放话说要去睡客房的事,还有没有第二次了?”竟然还得寸进尺!这人真是……她叹气:“也没有了。”他这才满意地松开她下巴:“唱吧,视演唱的好坏来作最终定夺。”“……”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妈咪在发现两人之间不对劲后,也同她说:“那孩子就是吃软不吃硬,你别给他来硬的啊——首先你得服软,然后他才会同样对你软。”可现在陈恩静发现,俗话和妈咪其实都不了解他。这人简直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最典型代表嘛!你听:“开始吧,唱得不好的话,今晚继续独守空房。”“阮先生!”她气恼地瞪他一记,红晕染了大半张脸颊,却发现自己越气恼、脸越红,他那恶质的笑便越是愉快。所以她干脆不理他了,径自从琴架上抱起了琵琶。白居易的长篇乐府顷刻之间,便化为闽南古语,配着悠悠琵琶声,她素手拔动琴弦。琴声委婉,曲调悠悠:“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其实也是巧,今夜恩静着一袭白色的丝质长裙,乌丝柔顺地披在后背,配合着长裙,衬得整个人那么古典,那么适合在这静夜里,给他来一首古老的乐曲。一字一句,在似熟悉又不熟悉的闽南古语中,阮东廷仿佛看到了立于江头的男子,忽闻水上琵琶声,就在某一艘船上。然后,他寻声而入,见到了有着一张温婉面孔的弹琴女子。多少岁?十六?十五?十四?呵,怎么回事?那年轻女子的脸,看上去竟与恩静那么相似。此时恩静已唱到“夜深忽梦少年事”,却突然停下来。见阮东廷似在回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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