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第2/3页)
别哭了,很难看。 乔榕干脆握住他的手掌擦眼泪。 乔锦榆一言不发地任她发泄,其间转头面朝乔维桑,冷漠眼神中暗含恨意,气质已经初显锐利。 乔维桑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摆出这样一幅丧气脸,不就是讽刺他害了乔榕? 树怕伤皮,人怕伤心。真到了这种时候,他心底也不好受。 弟弟小时候的傻样他还记得,和妹妹一样,都是他看着长大的,现在被人横眉冷对了,他说不出,也无意去寻找任何辩解的话。 然而此时他心里的难受更多是为乔榕。 他早就对这个家庭没有概念了,即便被父母谴责、划清关系,他也不怕。因为他早已面对过一次。 不太容易,但无所谓的,他能过下去,而且还能过得很好。 可是乔榕不一样,她几乎是被付佩华毫无保留的宠大,有个只在她面前听话的弟弟,失职的父亲现在也逐渐重拾对她的关注。 在她的生命里,一切都在变好。 不出意外的话,只会越来越好。 而他是一只害群之马,一个不该存在于此的蛀虫。 他把乔榕腐蚀了。 这个身份源源不断地辐射出种种不安,现在,乔维桑就在等那一个能让他感到踏实的答案。 没过多久,房间里的人低声交谈几句后,终于动了。 乔榕站起来的时候晃了一下,乔锦榆把她扶稳,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话,然后松了手。 他站在原地没再动,乔榕自己走了出来。 除了脸色有些发白之外,她看上去尚且稳定。 乔维桑的手指紧了紧,心跳快了许多,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眼里出现了许久未现的期待光彩。 就像小时候,期待能够得到一件奢望已久的礼物。 乔榕走到他面前,和他对视了几秒,嘴唇张了又闭,最后只是冒出一句:哥哥。 乔维桑的心空了一截。 他伸出手,想要帮乔榕擦干净脸上未干的眼泪。 但是她躲开了。 我她忽然露出一个算不上好看的笑容,如同深夜里开到一半便迅速枯萎的昙花,我,打算明天回去工作了,你在家多待几天,多陪陪妈。 她的回复已经给出了答案,乔维桑用了快半分钟才意识到这点。 因为心跳太快,他觉得呼吸很吃力。 去哪里工作? 从乔榕嘴里说出来的话,就算没头没尾,就算缺失了细节,他也能迅速找补回来。 乔榕低下头:不知道,爸爸会安排的。 她又是那样笑了一下,抬起头,眼圈红得可怕:过几天又得降温了,好好保重身体,不要和锦榆闹矛盾。 乔维桑看住她的眼,指尖的烟头已经被捏得皱扁。 确定要走? 确定要走。 他还想问点什么,却又一时无法开口。 有个声音在心里笑了一声,仿佛在嘲弄他痴心妄想。 一个连父母亲情都不会争取的蠢人,竟然敢赌上所有,去争取一份违背世俗,注定难以得到的爱。 焦虑驱使他在口袋里摸索打火机,然而找来找去什么都没摸到。 连这根烟都是在家里柜台里随便拿的散装便宜货。 不到六块钱一包,前两天才抽过一根,味道很重,呛得厉害。 他当时还担心让乔榕闻到会很难受。 但是乔榕似乎没有在意,只是抱怨玫瑰太香了。 妹妹对他的偏袒一直都很明显。 然而为了陪在她身边的其他人,她仍会首当其冲选择放弃自己。 他曾试过让自己蛮横粗暴,试过让自己通情达理。 可是 没什么用。 乔维桑手上轻轻用力,把烟折成了两半。 烟草碎屑落在指尖,被风吹到了看不见的地方。 他偏过脸,看似淡然地点了点头,褐眸里的光彩星星点点地熄灭了。 - 第二天上午,乔榕被乔海合派来的人接走后,付佩华在门口站了很久。 早已看不见那辆车了,但是她迟迟不愿离开。 这是乔榕第一次在年节都没过完的时候离家,而且还走得这么匆忙。 她给乔榕做了一个厚厚的三明治,里面塞满了火腿和蔬菜,一前一后加了两个蛋,就怕乔榕在路上会饿。 她舍不得女儿,也很担心她。 不知道那个听起来很重要的出差任务乔榕能不能做好。 听说要去一个她从来没去过的国家,怎么想都让人无法安心。 这么多年,付佩华没有亲自带女儿出过国,连一起旅行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到了现在,那份愧疚被无限放大,付佩华忧心之余,越想越觉得自己不配当个母亲,在孩子最需要关爱的时候,没有多顾着点家里。 这三个孩子,可以说是互相拉扯着长大,哥哥带着妹妹,妹妹带着弟弟。 想到这里,她才忽然惊醒般挺直了腰杆。 怎么就忘了家里还有两个脸上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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