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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也就不曾取字,那次回长安,才行了冠礼,取字浩然。 至尊忽地笑道:“难怪旭轮说,忽然多了个阿耶,却是先去看了个翁翁才到府上来的。” “是臣对不住旭轮……”我想起旧事,低头道:“臣没有看着旭轮出生,连拙荆有孕也是用家书告知的,臣实在没有什么初为人父的……等后来相处久了,臣想着要好生教育儿子的时候,儿子却已经同臣很生分了。” 至尊仍旧笑意浅浅,“旭轮从来都听话,也没让霍公费太多心。” 这话怎么听也不像一句好话,但我也不能与至尊辩驳,只好讪讪地道:“让至尊见笑了。” 至尊不打算再与我说此事,又吃了几口汤饼,才道:“朕当年只有三岁,还不太记得事,谯国公过世朕不太记得,只是记得……那段时日阿娘似乎很紧张,天天都把朕盯得很紧,唯恐有什么闪失。霍公,可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看样子至尊分明是知道什么的,但他偏要问我细节。 我只好沉声道:“因为谯国公临终前……曾恳求至尊立魏王为太子……” =============================================================================== 神熙十二年三月,谯国公崔槐在朝堂上与人争辩立储之事,猝然晕倒,先帝令御医竭力救治,诊出风疾1。自此后,姨夫头痛频发,常伴有头痛眩晕、抽搐、麻木、蠕动、口眼歪斜、言语不利,甚至突然晕厥、不省人事、半身不遂等症状。至八月,已经卧病不起,眼见不久于人世。 那时与柔然之战已接近尾声,先帝便下旨,领金山都督府的其他将领继续主持作战,命我与卢浩先行回长安。 回长安的当日,先去崔府看过一眼,姨夫倒是还认得人,只是躺在床上,口齿也不甚清楚,想拉着我和卢浩说话,但也说不出所以然。 姨夫的头发,几乎全都白了。只是我仔细一想,姨夫也还刚过半百。 这样一个瘫在床榻上几乎动弹不得的枯瘦老头,与我印象中那个精明能干强势威严的姨夫,实在无法联系起来。 我总是记着,姨夫从小到大老逼着我做不喜欢的事,逼着我念书、入仕,逼着我做个圆滑的权臣,逼着我与他瞧中的人家结亲……虽说许多事最后也并未成真,但那不容置否的语气神态,却深深印在脑中。 但我竟险些忘了,最初姨母接我过府时,姨夫虽然板着脸,却一气嘱咐好了我在崔家的饮食起居所有细节,无一遗漏;险些忘了,起先那些世家子弟总是瞧不上我,还总是欺负我,姨夫便亲自牵着我去各家都走了一遭,与管事的男主人交谈一番,从此之后便再没人敢明着与我过不去了;险些忘记了我告诉姨夫要随师父习武之后,姨夫虽极力反对,但终究送了我几策典藏的兵书;还险些忘记了,我当年在将作监行走之时,姨夫曾多次借我得力的人手助我完成帝令;更险些忘记了,娉婷在家书中说,旭轮出生之后,姨夫亲自帮忙操持他的抓周、满月、周岁礼,还送了几副纯金打造的长命锁…… 总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的确待我如同亲子,但姨夫有何曾对我缺了半点真心? 我去看姨夫的时候,卢瀚也在,于是出了房门之后,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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