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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放了闰土!” 猹精身子挪也不挪一下,只轻轻一抬手便捉住了迅哥儿的手腕,用力一捏叫他动也动弹不了,另一只手指了指脖子里的银项圈儿,勾起唇来露出一颗虎牙,挑衅般说道,“他的命都是我的,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倒是你,既已要成亲,就别再来找闰土。” 听到成亲两个字心头一抖,仍为了闰土抬起一脚飞往猹精,猹精单手迅速猛烈地绕过迅哥儿踢来的腿,在他脚腕处一记手刀,迅哥儿登时腿站不住跪倒下去,疼的站也站不起来。 “只是一记手刀就要你疼成这样?”猹精居高临下地看着迅哥儿,“断了的一条腿我不与你算,你别再来了。” 猹精说完便撂下迅哥儿,扭头走了。 迅哥儿既然知道了闰土在酒楼里,便无论如何也要见上一面,只猹精碍在那里,他打也打不过,闯也闯不得,闰土又不出门来,守也守不到,再加上,对那么一个不知是妖是魔是鬼是怪,他是打心眼里害怕的。他急火攻心几乎要吐血,却意外得知原来猹精虽拘着闰土,却还肯他栽些花木盆景卖卖。 迅哥儿即刻想到家中一枯一荣那两棵合欢树,心底生凉,恐怕闰土不肯再上周家。他借了一位好友的由头,使人问闰土买了几盆盆景,要他送上门来。 迅哥儿几乎是踮着脚尖在后院里面盼闰土来,盼着盼着又心生起羞怯来,这竟然让他想起小时候,每次到年忙闰土要来,他就心里急切,早早到门口等闰土跟着他父亲来。闰土也晓得他会等,近周家了就撒开脚奔来要与他相见。 这一等就是一上午,闰土靠近中饭的时候才来。 他手里抱着一盆杜鹃,不似迅哥儿想象般沧桑和落魄,脸盘仍旧圆圆的,因着多年未吹海风,皮肤不似过去黑,但发亮。眉眼依旧又粗又亮,精神头也不错,比少年时硬挺一些,成熟一些,只一条腿走起路来是坡的,因而紧紧的抱住花盆不叫它颠晃。见他如此,与自己预想相去甚远,迅哥儿不知该喜该忧,一时竟觉得有些陌生。 闰土本来一心搬花木,放下一盆杜鹃回身才见到了不远处的迅哥儿,他惊觉自己心里好似一面湖水,有人打了一个水漂,石头飞蹦三下没入湖底,带起几圈涟漪又归于平静。 两个人只是这么对着,从彼此的身上惊觉原来时间一晃而过,原来时光果真一去不复返。 迅哥儿打算好了满腹的话语要对闰土吐露,此时却像塞住了胸腔,竟不敢说出一句话来,而闰土也只原地站着,让整个场面陌生又尴尬。 迅哥儿又突然想起年少时两人的久别重逢,也曾这样对峙过,也许因为对彼此的期待而害怕对方缺失了自己的生活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份害怕叫人缄默。 而此时他的害怕叫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千千万万的话要说,他只捡了一句最真心的,“闰土,我只想同你在一处。” 真心假心不论,他却捡了一句最给不起的。 闰土不可抑制地浑身颤抖了一下,没有说话。 迅哥儿有些语无伦次,“闰土,我并不知那天你在等我,弟弟骗了我,兴许仍怪我……我以为我去日本是不想让所有人难过,其实想来只不过是不想自己难过。是我自私罢,是我的错…你的腿还好么?你一定在那猹精那里受了许多委屈,他只不让我见你。”迅哥儿以为依闰土的性子一定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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