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rev) (第2/2页)
你就一个枕头。 酬梦被他这一闹,睡意消了大半,抽了枕头砸给他,道:请白先生枕我这个吧。自己则坐起来捡了书看。 白崂在她的被子里直挺挺躺着,四周被她身上的暖香拢着,酬梦翻书之余瞥见他仍睁着眼,笑道:从前只当白崂哥哥不需要睡觉,却不想您这是练家子,睁着眼睛做梦都不在话下。 白崂本不想搭理她,由着她捉弄玩笑,却突然听到外间羡鱼床铺的动静,这才一把把酬梦扯进了怀里按着,冷言道:闭嘴。 酬梦趴在他的胸上,中衣单薄,她能听见他的心跳,白崂这个人全身到处都是硬的,他的胸膛也不似那人宽厚,她摸到他衣裳下的清晰的肋骨,隔着衣料一根根描绘他骨骼的形状,指尖从胸腔滑到背骨,一次又一次,一寸接着一寸,白崂搂得越发紧了,他抬起腿一翻,把她整个人压在身下,让我睡一会儿吧,小祖宗,别作孽了。 酬梦却未推开他,伸手帮他拔了簪子,乌发泻下,垂在二人之间,酬梦揉了揉他的发,睡吧,我守着你我闭嘴好了。 白崂脱力倒在她的身侧,四肢仍未松开她,他适才看她眼神里的光,突然觉得自己虽陪了她十年,却完全不懂她。她的心事他只是一知半解,她是个擅长说谎和伪装的人,他觉得自己仿佛也只是陷入了她表象呈现出的圈套中。 而她最真实的那一面或许只有裴淮看得到,他只是一个影子,只能站在阳光的背面,连为她遮风避雨都做不到。而她又追逐着另一个千里之外的影子,他屏住了呼吸,想要再进一步,却终是将冲动付之一叹,只有拥抱,便也足够了,他这般安慰着自己。 酬梦怕自己吵醒他,只由着他搂着,她想了许多事,竟不知不觉又睡着了,再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白崂。 清早,三人一同吃饭,酬梦难得沉默不语,瞧着专心,然而心却不在食物上,包子沿着一个位置往下啃,直啃成了两半,肉馅掉在粥碗中,她才讪讪一笑,回过神来。 羡鱼一直望着她,而她抬眼偷瞄的人却是白崂。 两人目光交接,酬梦忙笑问:昨儿你做什么去了? 白崂放下碗道:院子周围似乎有不相干的人。 酬梦倒不觉诧异,又问:可追到了? 白崂道:没有,那人轻功不错,许是别家的探子。 酬梦思付良久,白崂与羡鱼皆等着敛声屏气等着,她道:毕竟易宵在这,多少人盯着呢,倒也正常,我这段日子倒无所谓,你只小心侯爷周围便是。 听她如此说,羡鱼便问:今儿卢府那边还去么? 酬梦道:昨儿跟阿翁提起这事,他老人家说不过是没了个妾侍,不去也罢,礼送到就是了。 羡鱼点头应下,又讥讽道:卢伯爷已是年过花甲了,园子里的花倒还新鲜,也忒不注重保养了。 酬梦无奈一笑,低声同羡鱼道:年前还要给阿翁那儿送歌伎,我代了三轮酒才给糊弄了过去,你说伯爷不注重保养,身子骨倒比阿翁还硬朗。前儿少湖哥哥还问那回给阿翁治病的神医呢,我问府上有何事,少湖哥哥实诚,坦白说老伯爷要调理肾精,那会儿脸红得跟关二爷似的。 两人对首吃吃笑成一团,酬梦余光扫了一眼白崂,见他也抬了嘴角,便回首直直看了他一眼,白崂倒一愣,不知酬梦何意,不便对视却只垂首看碗。 酬梦回首继续说笑,羡鱼看出她似是有话同白崂说,便唤人来收拾台面,自己也顺势往外去了。 白崂见她走了,这才问酬梦:你看我做什么? 酬梦挑眉道:我想看便看了。 白崂似是害羞,视线撇到了另一面,适逢侍女送茶来,她便起身挪去榻上坐了。 她最近心里乱得很,自己也不明白那会儿为何就回头看了他那一眼,明明余光里的也是他,可她却没拦住那股冲动。酬梦用手背贴了贴脸,捻了一颗盐津葡萄吃,又问:信最近都没有么? 白崂的脸色霎时冷了下来,没有。说罢便跳上了房顶。 酬梦打开窗子远眺天边,淡淡叹了口气,她明知裴淮这些日子忙乱定不会顾得上她的,却非要多此一举去问他,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何打算 她见易宵出了厢房,忙迎了过去,嘘寒问暖一番后,易宵道明来意,两人便去书房消磨了半日辰光,直至午饭时分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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