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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竟然记不得他们有怎样泪眼相对的离别场面?也许正如她心理医生所言,那是些她不想回忆的往事,想起来即使心不再痛了,头还是会痛。 时至今日,她终于想起他们的结局,可还是想不起他们最后的会面。他是否收到了她的分手信?是否因此才出国离开?是否也曾在机场和她挥泪告别?她只记得大四五一节前的那天夜里,她坐傍晚最后一班高铁独自离京。车厢因为长周末的缘故而拥挤,幸好她有一个靠窗的座位。等到夜深人静,邻座的人都开始打起呼噜,她一个人望向窗外无垠的田野。一片深夜的漆黑中,偶尔会有几盏路灯闪过,象午夜天空的孤星。那时候她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年夏天的事,他们坐在高高的山岩上,他用毯子紧紧裹住她,对着流星许愿:但愿我们永远象今天一样。那时候她就想,永远是多远,感情的事稍纵即逝,也许到最后她什么也留不住。 那时车窗里有自己的影子。她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脸,两行热泪,潸然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要出门,不能更了,周日晚继续。下面就是真相大白了,我保证(指天)! 感谢“睡不着觉瞎折腾”的地雷。 ☆、台风(1) Parting is all we know of heaven, And all we need of hell. ----Emily Dison 离别, 是逝者的天堂 生者的狱界。 想起往事,一夜无眠。她多么庆幸此时她正爱着另一个人, 往事可以如风。 领完奖参加完校庆,颂颂在离京前去看了一次亦萱。亦萱在某大学附属医院主持一个研究项目,中午匆匆出来和她一起吃了一顿饭。 即使是匆匆, 亦萱仍然选择了医院附近最高大上的场所, 僻静的日餐,北极贝和大龙虾泰然坐在冰堆之上,阳光从竹帘里漏进来, 一条条明暗相间地照在桌上。大概是因为在工作,亦萱倒是显得比上一次平易近人得多,脚上穿着双平底布鞋,一件浅蓝的单色衬衫, 长发挽在脑后,似笑非笑地端详她,撇着嘴说:“你也许想象不到, 但此刻Aunt Christabel 一定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亦萱口中的Aunt Christabel 是亦辰的母亲。亦辰一回到麻省的家里就曾打电话和她讲:“我母亲恨不得立刻飞到中国来看你。”她那时候颇忐忑:“立刻?是因为高兴还是因为不高兴?”他回答得语气无奈:“当然是高兴。就算我找天下最丑的女人,只要是女的, 她也会高兴。”她故意表示生气:“我是天下最丑的女人?”他又慌忙地解释:“怎么会?我哪里是这个意思……” 亦萱说无酒不欢,要了一种青梅酒, 清香扑鼻,她低下头去,端起小酒盅喝了一口, 甜里带一点酸味,十分可口。 大概是见她不好意思,亦萱笑着说起小时候的事:“我这个堂弟,别看从小听话稳重,什么都按部就班,其实骨子里很有些执拗。记得那时候申请大学,他父亲一门心思要他将来从政,或者子承父业,进母校读医。那所母校是著名的藤校,医学院和法学院都全美第一,本科的Pre-med也是相当难进的,特别是亚裔男生,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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