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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但那血却越流越多,很快就湿透了手帕。 梵音紧紧抱住沈嘉言,沉默地跪坐在地上,抬眼一个个地望过去,那眼神里是说不出的冰冷。 而任何接触到梵音目光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恨不能把自己缩成一团给藏起来。无他,只因那目光实在是太过冷漠,被那目光注视着,像是寒冬腊月被人用冰刀戳中了心脏,从心脏一直冷到四肢百骸。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梵音轻声地说道,“他今日若是如何,我便拉你们统统下地狱!”云尘,是人是佛又如何?倘若没有你,我宁愿成魔! 梵音抱着沈嘉言离开。 那远在京中的听禅寺中,满池荷花,一夕竟全都枯萎。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等沈嘉言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四肢都动弹不得。远远瞧见梵音熬药的背影,只觉得有隐隐说不出的奇怪:“师父,我这是怎么了?” 梵音把药碗凑到沈嘉言的唇边,轻描淡写地说道:“无碍,你把这药喝了便会好。” 这药一凑近,沈嘉言便皱起了眉。这药里似乎有浓浓的腥气,只是闻着,便让人有种想要吐的感觉。沈嘉言别过脸去:“师父,我可不可以不喝?这药的味道好难闻。” 梵音愣了一会儿,后又把药碗往沈嘉言的唇边凑了凑,坚持道:“乖,喝下去就好了。” 沈嘉言拗不过他,凑上去只喝了一口,便觉得那味道比闻起来更甚,满口的腥气,让人忍不住作呕。 沈嘉言趴在床沿上,立刻就把适才喝的给吐了个一干二净。 可这药的效果却是极好,明明只咽下去了一点,但四肢却能轻微的移动了。 梵音顺着沈嘉言的背拍了拍,眼里有着明晃晃的心疼,却还是把药碗给递了过去:“云尘,把药喝完!” 沈嘉言瞧见梵音眼眸里的不忍,也就不再让他为难,接过药碗捏起鼻子一饮而尽。 接下来的数日,梵音就像彻底忘却了外面的瘟疫之事一样,只安心地和沈嘉言住在这茅屋之中,不曾谈及外面一句。 这日,连续喝了好几天的怪药,沈嘉言也终于到极限了:“师父,这药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停啊?” 只是一句简单的问话,却让梵音整个人的身体都微微僵硬了。 梵音对上沈嘉言的那澄澈的眼眸,敛去眼眸中墨色的暗芒,语焉不详地说道:“你伤得重,还需喝上几十日。” 闻言,沈嘉言垂下眼眸,一脸的失落,“还要喝那么久啊!” 梵音犹豫着摸了摸沈嘉言的头发,脸上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却还是化为坚定的神色:“乖,喝完就好了。”这话像是说给沈嘉言听,又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这药里的腥气一天比一天重。 沈嘉言一直都想不明白这药里究竟是放了什么药材,才会如此。 直到有一日,他能下地走动时,才终于看见梵音往那熬药的锅里放了什么——梵音取了他自己的心头血,来给他制药。 “师父,你在做什么?”沈嘉言抓住梵音拿着匕首就要往胸口上划的手,声音颤抖着问道。 梵音回过头,左胸口上有一道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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