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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他对一切的伤害变得异常敏感。 当年的毒早就解开,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年苦苦压抑的痛苦与仇恨,或许他本早就可以获得健康。 医人不医心。 他隔了深深的屏风遥望人群中那个几乎被淹没的瘦弱剪影。 心中蓦地升起一种庆幸。陆绩替他用心地维护着暨艳的自尊,或许暨艳也能擦去少年心底沉积数年的灰烬。 还好他们都不是孤身一人。 …… 凌操不打招呼地掀门而入的时候,李隐舟已平复了面色,从他手里接过汤药:“怎么这么久?” 对方浑不遮掩:“听你们在说话,不便打扰。” 李隐舟端着温凉的药碗,语气平静:“我和陆郎彼此坦荡,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救人性命要紧,下次可别再延搁了。” 凌操哼笑一声:“你少装,我是帮你在门口守着,这话若是给旁人听去了,可不得做多少文章呢。” 得他两次襄助,李隐舟也颇有些好奇:“凌将军为什么几次三番帮我?” 凌操宁可和他吵闹,也不想计算这些你帮我我帮你的人情世故,只不屑地抬眉:“都说过了,你救过我的故友。而且你也算主公的恩人,咱们是一路人,有什么帮不帮的?” 李隐舟更想不透:“你的旧友究竟是哪位?” 凌操更烦躁:“总之是个恶贼,不提了。” 恶贼? 李隐舟脑海中骤然浮现出一张骑着阔大刀疤的 脸—— “是甘兴霸?” 不等凌操回话,方才被拦在外头不敢靠近的人才纷纷涌进来,很识趣地对陆家的人表示关怀。 李隐舟抽出凌操给的剑,面色不善地把人都赶出去:“不要影响病人休息。” 这才发现,宴会已经散场,只留下满目残灯冷炙、寂寂灯花。 暨艳披着白色虎裘立于一片阑珊中。 正静静凝望着他们。 —————————————— 将陆绩完好无缺地交给陆逊之后,李隐舟叮嘱两句用药,约好次日再看看,便带着暨艳踏月归家。 十二岁的少年披着宽厚的虎裘,看上去有种佯装大人的滑稽,他自己也很嫌弃似的,一出门便脱了下来。 离开喧闹了一整天的孙府,才惊觉今天冷得厉害,走在坚硬的石板路上,冷风钢刀一般刮过脚脖,令人不由汗毛竖起。 但即便是这样,暨艳还是不愿意穿孙策给的虎裘。 李隐舟打趣他:“你不会觉得孙伯符真的那么小气吧?以前顾邵日日和他吵,他也没针对人顾少主啊。” 暨艳先他半步走着,视线中只有一道单薄的背影。 “因为顾少主是世家之后,和我不同。” 李隐舟嚼着这话里的意思,忽笑:“你不了解吴侯,他可不是看世家脸色的人,他看中顾少主,是因为他秉性刚直,不肯搅弄黑白,这样的人在世家里是罕有的。” 暨艳的脚步一顿。 他的肩头落着霜一样的月色。 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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