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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臣恨得咬牙切齿的名字。 大雨瓢泼,哗啦地掩住风声。静坐片刻,曹真猛地拍案而起,唇角泛起冷笑——不怕他滋生是非,只怕这狡诈狐狸不肯现身,如今这人竟还敢深入虎穴,便让他此番有去无回! 他亦惊亦喜还有点痛快地走到门口,才看见张辽稳如磐石、一动不动的表情,心头一顿,才想起来他们数次中招都是被那人趁了心事耍了花招。 此事断然不可能是天降的馒头,便是有,也是掺了石子馅的,硌牙。 曹真顿时意识到事态非常:“……他来做什么?” 刷刷的雨顺着一行行的瓦片淌下,在檐角飞溅成雾。回报的奴仆淋得满头冷水,等得正心焦,迎头听得这么一句,自以为是这小曹公耳不聪了,又毕恭毕敬重复了一次:“李先生说可解张公的头疾,请让他一见。” …… 秋雨不绝,淅淅落在窗外高低错落的树叶上,又砸出噼里啪啦一阵凌乱的水声。四溅的水珠被风卷着落在脸上,冰冰凉凉的一点,却似一道又细又利的短刀割过皮肉,令张辽老迈松弛的面部肌肉猛烈抽动了一下。 告病也是真病,这点不掺假,只是病也久了,成为一种习惯。 刺骨的痛意兜头袭来,张辽只是又掐紧了手心,看着门外穿过雨雾逐渐清晰的面孔,慢慢道:“十多年不见了,李先生。” 李隐舟迈过门槛,将斗笠摘下挂在墙上,视线落在张辽面前的案几上。 案上还有两圈残存的水迹,想必是张辽以茶会友,下人才匆匆收走了茶具。 客人已不见影踪。 他收回视线,并不纠正他们其实在逍遥津曾狭路遭遇,径直走到他的面前,二指搭上对方尺关。 张辽动也不动地凝视着他:“以先生高见,老夫是什么病,可有解法?” 李隐舟平心静气地感受着指腹下的跳动,慢慢道:“公之疾在脑府,伤于风者,客于阳经,痛连额角,久而不己,故谓之头风。如今邪入已深,恐没有根治的办法。” 言外之意,还有缓和的招数。 张辽将手收回袖中,有些疲惫地搭下眼帘:“老夫本就是棺里的人了,只差一抔黄土盖上,能活几年是几年,先生但讲无妨。” 李隐舟便直说了:“也是家师所授秘方,方子倒不算复杂,只其中最主要的一味僵蚕有些难得。是要取那三月三的春蚕,挑出其中僵死的,除去泥土,剔除毒素,再以麸皮、姜、黄酒、甘草一同炮制入药,历经百日方可得其百中一二。” 一道道工序固算繁琐,但也听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张辽抬起眉:“那不算难。 李隐舟却是微微笑了笑:“春蚕不算是稀罕物,难得的是僵死之蚕。民间有句俗话,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要想令其彻死,则唯有让一种叫“白僵”的小虫自其卵时寄身其内,到春蚕吐丝,其内部已经被白僵吞噬一空,不到成蛹便会死透,是谓僵蚕……” 哐当! 屏风后传来一声清脆碎裂的声音,不等张辽开口解释,李隐舟目不旁视地凝眸看他,仿佛全未察觉周围的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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