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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告罄,万一什么地方出了灾,朝廷连一点银米都拿不出来,那可就真要乱了。两边各说各有理,从三月僵持到了五月,都还没僵持出个结果,这要是到了七月还不能说动阁老们开仓,今年秋天就别想搞什么会战了。我哥哥估计又要熬到明年去,才能实践他的计划。 因为和我哥哥有关,这件事我也听得很用心,反正说来说去,内阁就是因为今年三月里北边没有怎么下雨,很害怕到了六七月份闹起蝗灾来,就近没有米,那北边一旦乱起来,整个局面就不好压制了:不得不说,也不无道理。 不过皇上和太子也都认为,今年是一劳永逸,解决女金问题的最好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一点险还是很值得冒的。所以他们俩就又磋商了很久,太子爷提出要找几个肥猫学士的亲信心腹来谈谈说说,让他们出面劝说肥猫学士,这样攻克下吴肥猫这块骨头之后,穆阁老等人就算还有心抵抗,肯定也无力回天了。 皇上想了想,才首肯了太子爷的说法。太子爷似乎却并不太高兴,又问皇上要不要找别人来做这一份工作。当然免不得也受到了一点训斥,才灰溜溜地领着我退出了瑞庆宫。 今年天气并不太热,虽然已经过了端午,但一大早还称不上渥热,我和太子爷不用去重芳宫请安了,就顺着宫墙踱到了太液池边上,打算从池子那边绕回东宫去。走着走着,我看到那颗松树,就指着问太子爷。“上回在这附近遇到瑞王的时候,他说我以前经常在这棵树上埋伏着,摘松塔来丢你,你还记不记得?” 太子爷看了我一眼。 他忽然又敲了敲我的脑袋,“怎么不叫我太子爷了?” 自从过门以来,我一直很注意上下尊卑,太子爷这三个字是从来不离口的。和从前相比,完全判若两人:我简直很怀疑以前我有没有叫过他太子爷,似乎自从我认识他以来,一直叫他王琅。 我赶快改口,“上回在这附近遇到瑞王的时候,他说我以前经常在这棵树上埋伏着,摘松塔来丢太子爷,太子爷您还记不记得?” 看,我多给他面子。 偏偏王琅似乎最讨厌我叫他太子爷了,我这么一叫,他又给了我脸色看。 而且还不是他心情好的时候,故意装出来的那种脸色,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阴郁表情。 我还以为我们两个已经算是和好了,今天他的心情应该不错——今天他的心情的确也不错呀,甚至还大发慈悲地让我多打了一会盹。 怎么从瑞庆宫出来,心情就差到这个地步了? ……他阴郁就阴郁,关我什么事?不要理,不要理他! “怎么,肥猫有那么难伺候么?” 话一出口,我就想咬掉我的舌头。我早就对自己发过誓,这辈子再也不主动关心王琅—— 算了算了,他心情不好,遭殃的还不是我?关心他,其实从根本上来说,还是关心我在自己。 王琅瞥了我一眼,又给了我一个阴郁的表情,他在太液池边收住了步子,垂下头凝视着水面。 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只好跟他一起望着水里的游鱼。 老半天,王琅才张开嘴细声说了几句话。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只好大声地反问他。 王朗翻了个白眼(实在难得),左右一看,又钳住我,把我拉到了一棵树下。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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