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德尔 (第2/2页)
又诚挚一些,不再是飘飘然的,淡淡然的。霍尔德尔望向缓缓抬头的公爵之女,她面容被绸缎完全遮了去,甚至看不清她嘴唇。 她说话时的吐息微微晃动了薄丝,又仿佛只是拂过一阵短风。 普林提斯也是第一次见到将整块脸面完完整整藏起的人。鬼步天下的刺客都会留下一双眼,这小姐倒好,白布盖脸,跟个活死人一般渗人。 你这是什么打扮?既然看不见,遮了眼睛不就完了,你现在新奇是新奇,可是吓人。 此言虽是责备质问,但从二皇子流里流气的嗓子中挤出来,却不着调了。 西芙淡淡一笑,笑出了轻微的尾音。 皇子一开口,声声刺耳,但她知道这是可大可小的试探,虽然不免幼稚了些。 想到这儿,她又笑了一声。 听见银翼小姐阴森森的笑意,在场的两位男子皆是一滞。 霍尔德尔第一个打破沉默:小姐,你没回答殿下的问题。 哟,霍尔卿,你这也太为难西芙了,我知道我又唐突了,你可别惯着我呀。普林提斯顺着话头接了一嘴。 西芙静静地听着。 黑鹫大公踏前一步,神态端端,字句吐出。 银翼小姐的做法本就不符帝国之礼。 西芙收了笑,大公吐息稳固,但是他的外泄的星点魔素却暴露了不满。这人多半是记恨上自己故意不和他打招呼了。 不是她小心眼记仇,只不过是她一时忘了大公的家名,脑中连个模糊的印象也无。说实话眼前这位小皇子的呼号她也是不知道的。 表面功夫仍要做的。 西芙刚想开口搪塞几句,一把宛如小号般高昂的女声插了进来,藏在附近的黑鹫小姐耐不住了,硬是跑出来要问个真切。。 什么帝国? 哥,你们在谈什么天下大事,又不告诉安琪了!快说。帝国,什么帝国! 西芙又笑了。 她向安琪莉可点头示意,朗声道:小姐,却无什么国家大事,是我失态了。言罢则俯下身,一副任君处置的态度。 这是怎么了?哥哥,你是不是又小题大做,拘礼,抠字眼,过分苛责了。 黑鹫小姐连珠炮般,西芙第一次觉得这小女孩有些趣味。 无事。我本来也不是二皇子殿下的客人,不过路经此地,出于礼节拜会一二罢了。哪有什么经不起的,我本是比皇子与大公低微甚多的人。 安琪莉可尴尬了,她心直口快的,这位神秘的小姐说得谦逊,她听完却不是很舒服。 霍尔德尔冷了眸子,身上的魔素归复平静。 银翼家的小姐,同时又拥有深不可测的魔力,不该是低微的。霍尔德尔盯着白纱掩面的女子,语气依旧不冷不热,但话语间少了先前的杂味。 然而这男人的话进了西芙的耳朵,只剩下赤裸裸的讥讽了。西芙听出这转变的意味,不是见好就收,不是释然容忍,而是下了定论。 西芙从来不屑揣度人心,不知为何,这个男人的情绪在她眼中异常好读,好读到一种她心生厌烦的程度。 眼不见,才能净。 公爵大人所言折煞西芙了。 西芙指尖一挑,脸上的面纱化成一股白沙,再一眨眼,她眼前赫然是一条钴蓝色的绸布,不松不紧地贴合她的眼周,勾勒凹凸。 公爵大人,如何?银发的小姐淡淡。 听到银翼小姐带刺的回击,霍尔德尔的骨子里的绅士教养磨平了几分,黑色的眸子里凝起了一层层不快的阴翳。 我想我不应当过多评论小姐的衣着。 您多虑了,小女无碍。 普林提斯在一旁听着这两人你来我往的,一会儿像是浅尝辄止的探寻,一会儿却像是真刀真枪的对战。 一开始还是有趣的,久了难免单调。而他好歹是一国的皇子,就这么被两位臣子无视了个干净。 但他不恼。 我看你们俩这一来一往,互不相让的劲儿倒诗情画意得很。 话音未落,在场的两位黑鹫射出四道眼刀,灼灼之光,就快要剜烂他的脸。而银翼小姐连头都没动。 欸,黑鹫公爵你别当真啊,我一个二世子说笑的,你们却当真了,我真是好伤心啊,平日里我说的那些怎么没一个人信啊 普林提斯抓了一把头发,满脸受伤。 和风徐徐的皇家前庭,明媚的午后时光,四个年轻人凑在一块各自讨了大大的没趣。 银翼小姐落落大方地行了一礼,柔了嗓子解场:魔学所的大人们该是到了,小女再不敢耽搁殿下,还请公爵大人宽恕。 华庭之中,银发小姐的身姿如杉木般立挺,脚面上的裙摆迎风漾起浪儿,一切因她而静寂。 霍尔德尔看了她一眼。 请允许我护送您,西芙小姐。他向蒙眼的小姐伸去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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