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 (第3/4页)
得见其人。 黄珏曾说过,于娘子曾是孟开平兄长的女人。虽然这话存疑,但师杭料定孟开平眼光奇高,应当看不上寻常人家的姑娘,想来这于娘子一定姿容绝色。可真正见面以后,实话说,她生得不如师杭想象中貌美。唯独有股子温婉动人的气质,教师杭自愧不如。 幼时,师杭也曾被阿娘训诫过。阿娘说,女儿家应当柔情似水些,否则出嫁后容易吃亏。她不明白具体该如何做,便干脆学着在外寡言少语,旁人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一笑置之,可阿娘又责她这样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的温柔与耐心只对少数人,而有些姑娘却能让见者皆如沐春风,不忍无礼相待。 师杭觉得,这位于娘子便做到了这一点。 她来时,对屋中的所有人都以礼相待,更对自己这个身份尴尬的女子没有半分忽视与轻蔑。了解孟开平的伤势后,她柔柔弱弱地坐在椅上垂泪,紧紧捏着帕子,再三恳求大夫一定要全力医治。那情形,连一直死盯着师杭的袁复见了都不忍心,赶忙连声安慰她。 于是师杭默默地想,这孟开平还真是大难不死,艳福不浅。 师姑娘。 思绪纷乱间,师杭一抬头,正瞧见于蝉从内室步出,望着她微笑道:二公子请你进去。 将军醒了?袁复的反应比谁都快,闻言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追问道:他怎么样,要不要再唤大夫来? 不必了,汤药应当煎好了,师姑娘一会儿服侍二公子喝下便可。于蝉温言道。 这话,师杭听了不大痛快,却没法辩驳。当侍妾也好,当罪人也好,总归这是她自己选择的,没什么好埋怨。 袁复见她抬步欲走,也跟上前几步,颇不放心道:师姑娘,还是让末将一同进去罢。 毒是不是这女人下的两说,但通敌这事多少跟她脱不了干系。眼下将军正卧床,万一这女人故技重施可怎么办? 然而还没等师杭开口,于蝉先帮她劝说道:袁副将,二公子只请了师小姐一人。他心中有数,您又何必抗命呢? 当下,袁复犹豫片刻,终究还是退了回去。 * 这是个温柔且良善的姑娘,师杭十分肯定。故而她对于蝉除好奇外,更多了些赞赏。 以至于她见了孟开平,张口便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将军,幸而您醒了,否则欠下的恩情就得由我来还了。 老子替你挡刀尝毒,你居然连句谢都没有?孟开平真不知道这女人的心里装的什么,恐怕是一块块冷冰冰的石头:哼,这下我们之间两清了,你总该老老实实留下来了罢? 师杭在他床边坐了下来,将汤药递过去,颔首道:多谢你,这回是我连累了你。至于你问我的那些话,我想,确实没有理由拒绝了。 当真? 闻言,孟开平立刻喜形于色,抬臂去抓她的手。可他没想到自己抬的是受伤的右臂,一下子痛得龇牙咧嘴:哎哟哟,不行不行,恐怕伤口又裂了这药你还是喂我喝罢。 师杭看了眼他安然无恙的左手,默了片刻,转而道:你若不愿喝,我这便去唤于娘子来。 不许去!孟开平一把夺过那汤药,仰头一饮而尽,旋即恶狠狠地将碗塞回她手里:你就是故意不想顺我的心! 且消停些罢。师杭将手里的瓷碗搁在一旁:你这段时日还是平心静气些好,免得气血两亏。 提起中毒一事,孟开平突然瘪了嘴,闷声闷气道:我听于蝉说,是你先想出灌羊血的法子为我解毒若不是你,恐怕我也早就一命呜呼了。 师杭不敢揽功,一五一十道:不敢当,其实这法子根本解不了毒,只能催吐延缓毒发罢了。这世间一物降一物,毒药亦是如此,你方才喝下的才是真正的解毒方子取黄芩、黄连、黄柏、甘草各一两,用水煎服,一日三次。 难怪苦得要死孟开平闻言嘟囔了一句:不过,你又不当大夫,记这么清楚做甚? 与你何干?哪知师杭面色一变,立时便嗔道:总归咱们两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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