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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为,很快就要到达陵江,这一战,非同小可,甚至可以说是关系大齐存亡的一战。 “殿下是不信老臣还是不信容王世子?”王丞相问。 他谁都相信,可他不能让容玦冒这个险。齐澜抿唇,不再言语。 王丞相道:“自我朝立国以来,海内升平,各方臣服,无甚战事。唯有漠北,一直遭受匈奴困扰,事急从权,因而漠北事务一直都是由容王府独自处理的,朝中对漠北也是不甚了解。贸然派人过去,且不说漠北军能否听令,漠北的地形状况,又有谁能一清二楚呢?” “……丞相说得是。”齐澜也不得不承认,漠北只认容王,蓦然派人过去,什么用都没有,陵江以南的勋贵,向来也不大看得起漠北,更别说费心去熟悉了。 微微一笑,王丞相接着道:“容王殁于匈奴铁蹄之下,容家和匈奴王庭世代相仇。匈奴此举,犹如恶贼入家,杀人夺财。容王世子必然会同匈奴死战。” “死战?”齐澜直愣愣的,“丞相当真是这样想的?” “殿下?”王丞相不大明白,“容王世子必然是会尽心的,只要世子一胜,定京安矣。殿下为何还如此忧心?” “只要胜了即可是吧?”齐澜轻声道,仿佛确认什么似的,反复念了好几遍。 王丞相点头:“正是。老臣相信,容王世子,必能旗开得胜!” “旗开得胜!”齐澜重复道,“我想也是。” === 雨一直下,容玦都不记得这是第几天了。 自从那日齐澜来过之后,他就被羁系在这容王府,门外的禁卫军只要注意到他一有动作,就紧张地握紧手中的□□。 ——随时都能把他捅死在这里。 不要说栗鸿宝,任何人都来不了了。 乌云沉沉的压在头顶,沉闷的气氛笼罩住整个定京城。 看来在齐澜心中,还有比容王战死更重要的事。容玦心下自嘲,你这个傻瓜,先生说得对,他终究会变。 什么事都干不了,容玦坐在台阶上,同小白一起无聊的数从屋檐落地的水有多少滴。 齐澜一进门就看到这个画面。 心上人无精打采,往日的神采飞扬在这个阴郁的天气下全都化作忧愁凝聚在眉眼之间,孤单地同鸟作伴。 “阿玦——” 容玦眼皮都不抬,继续数数。 再走进几步,齐澜再次唤道:“阿玦,我来……” 容玦一点反应都没有,齐澜也跟着噤声。 所有的一切,在权势面前,都像是泡影一般,一碰即碎。 意识到容玦态度的转变,齐澜也顺着台阶坐下来。 “一千三百二十二,一千三百二十三,一千三百二十四,一千五百二十五……” 齐澜:“……” “一千五百四十,一千五百四十一,一千五百四十七……” 齐澜:“……” 听容玦念了半天,他终究是忍不住,“阿玦,你数错了。” 容玦:“……”他当然知道,因为这个人就坐在他身边,扰乱他心神,不错才怪! 可是他也只能将错就错,强装镇定。 “阿玦,父皇病了。”齐澜道,“躺在龙床上了。” 动作一顿,容玦脖子轻微转了过来,眼睛仍旧盯着水滴继续数数。 没有回答,齐澜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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