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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推拿店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我在小店买了瓶二锅头,又去香烛店买了些纸钱,老板娘指着一个iPhone X说:“最新的,小伙子带一个。” 我笑了,我说:“我外公怕是用不来。” “老人机也有。”老板娘说着在一堆iPhone X下面翻出来一部大字体老人机递给我,“带一个。” 我收下了老人机,结完账我带着东西去了坟地,捡了捡旁边的垃圾和枯草。 我生父并不是十铺镇的人,我妈是。 他们那个年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人没见过面的人,媒人说个媒,拉个线,就这么结了婚。结婚不到半年,我生父说他遇到了他生命中的挚爱。多么可笑,婚前也不见他遇到“挚爱”。 后来我妈就跟他离婚了。我妈离婚之后,发现有了我。那个年代被离婚是遭人闲话的。说什么的都有,谣言越传越厉害,说我妈偷汉子被发现,夫家才休了我妈的。喏,你看,那肚子里的孽种就是证据啊。说的活灵活现,有鼻子有眼的,仿佛她们亲眼所见。三人成虎,人言可畏,我妈是死在街坊邻居,茶余饭后的谈资里。 她死的那年我才六岁,尸体被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座“巨人观”。 我外公是八个月前,五月底走的。老人家,身上小毛病多,身体一日不如一日。那天我给他倒了洗脚水,扶他躺下,他握着我给他盖被子的手,对我和蔼地说道:“人言可畏,谨言慎行。” 我不知道我外公为什么突然说这些,是不是听到了那些“九个”的传闻。我后来总是在想,他去世的原因真是因为生病吗?谣言杀人于无形,它是一把不见血的刀,又或者我外公是被谣言淹没死的。 烧完纸,我倒了一杯外公生前最爱喝的二锅头敬他。陪他说了会话,我说:“快过年了,你在那边买点好吃的。今年有外公去那边陪我妈,她可以过一个开心的年了。” “这次过年,只剩我一个人……” “你们……” “算了,没什么。” “外公,过完年,我打算出去看看,书店不开了,生意也不好。但是我还没想好去哪个城市。” “去哪儿在说吧。” “我走了,下次来看你。” 我从坟地里回来的时候,徐松正等在我家门口,他和殷上后来是怎么收场的我没问,也不想知道。 徐松上前主动问我:“去哪儿了,怎么打你电话不接?” 我说:“手机静音了。” “这样啊。”徐松吸了两下鼻子,皱眉问我:“什么味了?” “药酒味儿吧。” “昨天那帮人打的?伤得重吗?”徐松一脸关心,上来想掀我衣服,“让我看看。” 他要看我没让,我说:“没事,小伤。” “昨天……昨天不该喊你去十里桥,不然张静他们也不会找上你。” “嗯。”我点头表示知道了。 徐松一时间没说话,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我拿来拖把拖干净昨晚殷上倒的那两大桶水。收拾妥当坐下休息的时候,我总觉得少了什么东西,然后我发现我的毛片一张都没了。别说毛片了,连那装片的框都不见了。我在心里骂彪形大汉,块头那么大,居然还顺我的东西,顺就顺吧,拿走十张还不够吗,那里面有两百张!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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