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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红厢看了一眼二人拉着的手,抿了一口茶,没说什么。 何瓴生被急急忙忙扒了衣服,还没反抗成功又被胡乱穿上戏服,只好自己又脱下重穿一遍。 “……这个是这么穿的?这不是外面扣的吗?你是不是穿反了……” “闭嘴。”何瓴生烦了,从阮折手里把披风拿过来。 “闭就闭……这个我会!我给你弄……”阮折拉过披风的绳带,把何瓴生拉了个趔趄,朝前靠了一步,离阮折的脸不到二十厘米。 阮折专心的系好披风,双手捏了捏何瓴生的肩膀,“这不挺好的?就是你又不像个女人,穿这个总有些奇怪吧……” 何瓴生把他的手拿下去,“是你让我试的,你又说奇怪。” “我就是那么一说……”阮折又摸摸何瓴生胸前的云肩,何瓴生不自然的把他越来越过分的手打掉,“穿好了,带我出去。” 阮折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你不戴头面什么的?这样只穿衣服连脸也不画……” “先生不会把头面也送给我的……”犹豫了一下,“……真的不好看吗?” 何瓴生自己看不见,还是没什么底气。 阮折思考着,把何瓴生从头看到脚,“……不像啊……” 何瓴生一笑,“当然不像,我没有那种气质……” 阮折又愣住,今天何瓴生对他笑的次数好像有点多…… 窦红厢倒是觉得还可以,毕竟何瓴生现在的身材算是比较瘦的小伙子,他气质虽然有些冷漠,但笑起来就跟破冰似的,一下子就温和起来,窦红厢很喜欢这种气质。 柔而不软,娇而不媚,正是最好的扮相。 窦红厢一笑,“行了,衣服也穿了,我先教你怎么走,你先朝前走,我这树枝儿往哪儿拨,你就往哪儿偏脚腕,步幅尽量小,慢一点……” 阮折坐在树下看何瓴生一遍遍走过去,捏着水袖或者双手捏着披风边缘,窦红厢教他怎么像个旦角儿,何瓴生虽然一米八,但是认真学起来很快就像模像样,演戏方面,何瓴生是天赋。 “手臂往……胳膊肘抬起来点儿,腰往那边去,沉下去,再低,再低……别晃,这只脚再往南一点……” 何瓴生要演江与衣,总得会几个简单的动作,但窦红厢教的这个实在难度系数太高,何瓴生腰都要拗断了也做不到窦红厢要的那样。 虞姬舞剑的戏其实是最惊艳的部分,多情,决绝,哀恸,凄艳,都在动作里揉着,缺一分便像是东施效颦。 “转过去,腰背过去,双手从头上回过来……脚点一下就行了……再转……” …… 阮折一觉醒来,天色已暗,何瓴生一个人站在原地,披风已经解了下来,头发扎着一个小辫,应该是窦红厢给辫的。 窦红没在旁边,何瓴生一个人。 阮折揉揉眼睛,看见何瓴生抬起手臂犹豫了一下,脚尖点了点地面,腰身一软就转了一圈,兰花指还有些青涩,他转了一圈没停下,仿佛跟着二胡的长音一般,小步挪动,然后站定以兰花指遮面。 那身明黄底色绣彩画的戏服在徐徐落下的夜色里格外鲜艳。 阮折看的呆了,何瓴生有些垂头丧气的放下手,始终觉得自己学不好。 何瓴生一转身,撞进了阮折怀里。 “啊……”何瓴生正在专心,吓了一跳,“……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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